翌日,笛貝處理好了所有的事情回到公司上班。
李娜的事情雖然沒有刻意宣揚,但多多少少也傳了一些出去。
公司那些原本靠攏李娜的人,除了惋惜,更多的是忐忑。
之前他們覺得李娜懷著笛總的孩子,就算再怎么失寵,也還是鐵板釘釘?shù)牡烟?
可誰能想得到,忽然之間李娜就出了事,孩子沒了,自己也成了植物人。
那以后笛氏公司肯定還是笛貝這個唯一的繼承人說了算。
所以當務(wù)之急,就是要在笛貝面前刷刷好感,想辦法混個臉熟。
笛貝一進辦公室,就陸陸續(xù)續(xù)有人進來匯報工作,個個對他恭敬中帶著諂媚,好像他已經(jīng)成功上位了一樣。
笛貝冷眼看著這些人在他面前表演,內(nèi)心毫無波動。
這些人愛演就演,他要是信了就算他輸。
直到溫晴抱著文件夾敲門進來的時候,笛貝才微微蹙眉。
你怎么過來了?
笛總讓我給你送份文件。
溫晴反手把門關(guān)上,抱著文件夾走到笛貝面前,嫣然一笑:怎么樣,這兩天心情不錯吧?
笛貝淡淡頷首:還好。
只是‘還好’?溫晴歪著腦袋眨眨眼,俏皮中帶著幾分調(diào)侃:你的死對頭沒了,我以為你會很高興才對。
我的后媽成了植物人躺在醫(yī)院,我的親弟弟一出生就夭折,你覺得我現(xiàn)在應(yīng)該很高興嗎?
笛貝反問,漆黑的眼睛盯著溫晴,莫名有幾分滲人。
他之前覺得溫晴是個聰明人,這會兒卻有些不確定。
溫晴看出了他的意思,撲哧一聲輕笑出聲,隨后又很快收斂神色,一本正經(jīng)道:別生氣,我就是跟你開個玩笑。
現(xiàn)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把文件放下,你先回去吧。笛貝神色依舊淡淡,不客氣地下了逐客令。
溫晴依放下文件夾,卻沒有順著笛貝的意思離開。
她繞過辦公桌,娉婷裊娜的身姿幾乎緊貼著笛貝開口:你能達成所愿,我也是有功勞的,說吧,準備怎么獎賞我?
你想要什么獎賞?笛貝緊盯著溫晴問道。
身體卻下意識往后傾倒,拉開了和溫晴之間的距離。
溫晴發(fā)覺了他的疏遠,紅唇微彎,笑了起來。
一個女人肯為了一個男人冒風險,無非是為了錢或者權(quán),可我不一樣……我喜歡你,我也想得到你的喜歡。我記得你之前說,你喜歡的是一個幫了你很多次的女孩子,那我呢?我現(xiàn)在也算幫了你一個大忙吧?你,有沒有一點點喜歡我?
溫晴是微微俯身的姿態(tài),一雙漂亮的眼睛光芒灼灼地盯著笛貝,似乎要一直看到他心里去。
笛貝被這樣熱烈的眼神看著,瞬間覺得有些難以招架。
但他想起白芍,很快冷靜了下來。
他不動聲色地再次后退,目光冷清地對著溫晴搖頭。
我可以承諾你,等我坐上笛氏公司總裁的位置,會給你最好的職位,還可以分給你一些股份——但是愛情這件事,沒有道理可講,也并不只是誰幫了誰,就一定會產(chǎn)生好感。抱歉。
笛貝的話音落下,溫晴好一會兒沒說話。
她一眨不眨地盯著笛貝好半天,才直起腰身,再次恢復(fù)了精英女秘書的姿態(tài)。
她眼底帶著幾分受傷,對笛貝點點頭:我明白了,對不起,是我打擾了。謝謝你的承諾,我等著兌現(xiàn)的那天。
說完,她決然轉(zhuǎn)身,很快走了出去。
辦公室的門輕輕關(guān)上,笛貝眼底的平靜才被打破。
他撐著額頭,低低地嘆了口氣,有些疲憊。
除掉李娜,好像很容易,但他也招惹了新的麻煩。
好在溫晴不蠢,自己給出的承諾足夠誘人,她應(yīng)該不會再奢求不屬于她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