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瑤看起來也好像是痛改前非,重新做人了。
可不知道為什么,她每次看到張瑤,總覺得這個女人身上籠罩著一層暗沉的氣息,在不與人對視的時候,那雙細(xì)長的眼睛里似乎布滿了陰霾,讓人看一眼就心里不舒服。
只不過張瑤進(jìn)公司這段時間的表現(xiàn)的確無可指摘,秦殊自然也不會把這種微妙的情緒帶到工作中來。
秦殊語氣如常地問:有什么事嗎?
我過來送今天上午審核完的稿件,也想來問問您,安總最近怎么樣了。
張瑤怯怯地看著秦殊,滿眼的關(guān)切和擔(dān)心:那天安總被送進(jìn)醫(yī)院以后就沒來過公司,我很擔(dān)心,想去探望一下安總,不知道方不方便。
謝謝你的好意,不過安總現(xiàn)在還需要靜養(yǎng),不方便見客人。等她好些了,我會告訴你的。
秦殊語氣淡淡地拒絕了張瑤,清麗的臉龐更是平靜如水,看不出任何端倪。
張瑤揣測不出安顏到底是痊愈了還是病重了。
她想了想,試探著問道:安總的病很嚴(yán)重嗎?我能不能為她做點什么?
秦殊正在忙著手頭的事情,電腦屏幕上的數(shù)據(jù)還在閃動,她沒注意到張瑤是在套話,下意識回了一句:安總的病我們都幫不上什么忙,只要把自己該做的工作做好,就是對她最大的幫助。
等話說完之后,秦殊才察覺到有些不妥,斂神看向張瑤:安總很快就會康復(fù)的,你不用擔(dān)心。
嗯,好,有秦特助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我這就回去工作了。張瑤連忙點點頭,放棄了追問。
秦殊淡淡嗯了一聲,沒再看她。
張瑤默默轉(zhuǎn)身走出辦公室,直到走過轉(zhuǎn)角處,她臉上的謹(jǐn)小慎微才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得意。
安顏病得很重,說不定已經(jīng)快要死了!
秦殊這個人,平時說話做事滴水不漏,剛才也就是她趁著秦殊忙亂,才敢試探。
她問了兩個問題,秦殊卻只回答了第二個,說安顏的病她們幫不上什么忙,對于第一句安總的病很嚴(yán)重嗎根本沒有任何否認(rèn)的意思!
雖然后面秦殊又說安顏很快就會康復(fù),但她聽得出來,那只是在找補(bǔ)而已。
事情的真相,就是安顏的病情很危險,已經(jīng)到了不敢讓外人知道詳情的程度!
也是,一個孕婦,被她下了那么多的藥,就算是鐵打的,也該扛不住了,所謂的腸膜炎,說不定從一開始就是假消息,放出來掩人耳目的!
張瑤一通分析之后,心里不由得狂喜。
安顏就要死了,她終于為自己報仇了!
可惜這份喜悅沒人分享,她也不敢讓任何人知道——
不對,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人,可以和她分享喜悅!
入夜,聞氏山莊。
顧澤宇接到了張瑤打來的電話。
你上次給我的是什么藥?她最近都沒來公司,是不是藥效起作用了?
電話里傳來的聲音里帶著克制不住的興奮,顧澤宇聽得心里一陣厭煩。
但他也不想露出破綻,只能耐著性子,語氣淡淡地敷衍張瑤:是,但很可惜,被發(fā)現(xiàn)得太早了。
早?張瑤不明白這話什么意思。
顧澤宇冷笑:先生是讓我們放長線釣大魚,折磨得他們痛不欲生,你是想直接把她弄死,壞了先生的計劃嗎?你也太不小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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