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靖不耐煩地拿出手機(jī),看到上面笛貝兩個字的時候,明顯愣了一下。
這陣子有了李娜這個新歡,他都沒太顧得上關(guān)注笛貝這個親兒子。
前段時間不管他怎么示好,笛貝都始終沒回應(yīng),現(xiàn)在怎么忽然想起來找他這個爸爸了?
笛靖沉了臉色,接通電話,開口還是習(xí)慣性地譏嘲。
怎么,在外面混不下去,想起來給老子打電話了?
……電話那邊,笛貝被噎了一下,瞬間有種直接掛電話的沖動。
但是想一想自己現(xiàn)在的處境,他又生生忍住了。
母親在笛家忍辱負(fù)重二十多年,他又是笛靖唯一的兒子,笛家本來就該是他的。
而且,他現(xiàn)在想明白了,要得到自己想要的,單單做個琴行主管的確不夠,他必須擁有更多的財富權(quán)勢,才能跟別人抗衡。
為了以后,忍一時之氣也沒什么。
笛貝調(diào)整了一下情緒,淡淡開口:爸,我辭職了。
我想過了,你說得對,父子沒有隔夜仇,以前的事情是我錯了,我以后不會再任性胡來惹你生氣,我會回家好好跟著你做事,還請爸原諒我。
笛貝面無表情地說著這些低頭認(rèn)錯的話,冷淡的神情和說出口的話成了鮮明的對比。
電話那邊的笛靖看不到兒子的表情,但內(nèi)心還是因為這些話有片刻的震動。
兒子居然向他低頭了……
那個從小對他抗拒不滿的兒子,居然能跟他說出這樣卑微求饒的話!
說不出的得意和暢快從心底升騰起來,笛靖瞬間揚眉吐氣。
哼,果然都是林靜青那個賤人攛掇的。
沒有了林靜青,兒子才能看清誰才是他的依靠,才能乖乖回家!
笛靖心情一好,對笛貝的態(tài)度也難得柔和了幾分:你知錯就好,那你今天就搬回家來住,以后咱們父子倆好好過日子,別再鬧得不像樣,讓外人看笑話。
好,我現(xiàn)在就回去。笛貝也答應(yīng)得格外爽快。
笛靖越發(fā)滿意,不過想起李娜,他略微有些尷尬。
閃婚不是他這個年紀(jì)的人該做的事,笛貝知道了說不定會反對。
笛靖想了想,給兒子打了個預(yù)防針。
對了,回來的時候記得帶份禮物,我給你介紹個人。
介紹個人?
回家的路上,笛貝腦子里一直在琢磨這幾個字。
他在笛家生活了二十多年,因為父母感情不好,家里除了傭人,幾乎沒出現(xiàn)過什么外人。
笛靖所有的應(yīng)酬宴請,都是在外面進(jìn)行,也從來不會把任何朋友帶回家里。
他一直覺得,媽媽林靜青之所以郁郁寡歡,也是因為整天被這么暗無天日地關(guān)在家里不許見人的緣故。
現(xiàn)在媽媽不在這個家里了,笛靖反倒開始往家?guī)肆恕?
還要他帶禮物,難道,是個女人?
想起笛靖在外面的那些女人,笛貝心里一陣反胃。
但他要想回到笛家,盡快掌握笛家所有的資源,就不能因為這個和笛靖翻臉。
不就帶份禮物嗎,當(dāng)成正常的客人對待就好。
笛貝忍著心里的不適,說服自己去路邊甜品店里買了些精巧的小點心。
不管客人是男是女,這樣準(zhǔn)備總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