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云庭要扎下去的玉簪,受到了那一層黑氣的阻力。
玉簪就像是扎在一層極強韌的橡皮上一樣,任憑他再怎么往下使勁,都沒有辦法再扎進去半寸。
裘二爺緊緊捂著自己的嘴巴。
裘將軍身上那一層黑氣他是看不見,但是他能夠看見,殷云庭的玉簪離將軍身體有那么一寸的距離扎不下去。
明明殷云庭的手背青筋突了起來,手腕的筋骨也是看得出來是用了很大的力氣。
裘二爺不敢讓自己叫出聲來。
這會兒他自然也明白了,大哥身上很是古怪。
大哥這是被鬼上身了吧!
現(xiàn)在得盼著陸小姐和殷公子他們本事更勝一籌,能夠?qū)⒛莻€鬼從大哥身上趕出來,要不然,以后那還是他大哥嗎?
這肅北大營,又怎么可能繼續(xù)讓他大哥掌兵?
總不能有個鬼將軍!
陸昭菱在殷云庭與那一層黑氣成了僵持的時候,已經(jīng)拿出了筆。
她轉(zhuǎn)到了裘將軍背后。
周時閱的那一把匕首也已經(jīng)拔了出來,握在另一手。
裘二爺就見她將匕首一揮,動作十分干脆利落,竟然直接就將他大哥背上的衣服給劃開了。
“?!”
裘二爺?shù)纱罅搜劬Α?
一連四層衣服,都劃開了。
切口那叫一個平整。
就是在這個時候,裘二爺都感嘆起陸昭菱手里的匕首,那么鋒利,不是凡物吧?
有這樣的匕首,是不是就刺得下去了?
陸小姐這是要用這把匕首,直接扎入他大哥的后背嗎?
在裘二爺這么“絕情絕義”的猜測里,陸昭菱收起匕首,將裘將軍的衣服扯開,露出了背部。
“陸昭菱!你既已來了此處,就該知道,有些東西不值得你耗盡心力,賠上性命去守護!”
“裘將軍”怒聲叫了起來,面前,有殷云庭雙手握著玉簪,在毫不放棄地朝著他的心口扎下,雖然扎不下去,但也與他形成了僵持。
他也得費盡精力阻擋著殷云庭。
所以這會兒他對于在背后的陸昭菱,就有些難以應(yīng)付。
因為裘將軍的身體還被陸昭菱一張符給鎮(zhèn)著呢,而他又不愿意就這么脫離裘將軍的身體。
出來容易,有陸昭菱在,要再進去可就沒有那么容易了。
他絕對不能夠這么輕易認輸!
因為有裘二爺在,陸昭菱都懶得跟他廢話。
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百分百確定了,這就是他們以前師門的一個叛徒!
說起來,也算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他們師門最出門是一個叛出師門的師叔祖,后來師父的師弟也步上了那位師叔祖的后塵,被境外的糖衣炮彈給腐蝕了。
算是他們的三師叔吧。
三師叔一向?qū)τ谒麄儙熼T的一條祖訓(xùn)最不服。
說什么靠著玄術(shù)賺的錢,至少要有一半以上用于慈善,一定要用出去,要助人為善。
三師叔性子吝嗇得很,進了他口袋的錢,要讓他再交出去,比殺了他還難受。
另外還有一點,就是師門的另一個祖訓(xùn)——
非我族類,不可相助。
有損我族利益和百姓安危者,縱予萬金,也絕不可與之為伍。
三師叔說他們迂腐。
那只能說是祖訓(xùn),到了他們那個時代,一切以利益為重,天下百姓,都極利己,每個人為了自己賺點錢,哪里顧得上那些什么大義,什么情懷。
尊一觀也要與時俱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