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昭菱看了一眼燒得正旺的那一堆獸尸,笑不達(dá)眼底。
你的祭品她重復(fù)地問了一句,你的
就是我的,你燒了我的祭品。
男人看來眼神陰鷙,但神情很冷漠,說話也不緊不慢的樣子,還經(jīng)常重復(fù)著一個意思。
這樣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因為專注什么事情專注到魔怔了,而且也習(xí)慣了陷在一個人的世界了,基本上斷掉了和周圍外界的精神聯(lián)系。
現(xiàn)在他的心里眼里,祭品就是唯一的專注。
梨山的所有飛禽走獸,所有生機(jī),皆是天地所有。就算是被獵人獵到了一些,那也是有他們的因果在,你呢,你算是個什么玩意
陸昭菱打量著這個人,心里確實是有些震驚。
因為這個人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幽冥之氣。
這種情況,很有可能是因為他踏過黃泉之路。
可他生機(jī)仍在,踏過黃泉之路還能活著
難道說這梨山真能開什么鬼門不成
周時閱站在陸昭菱身邊,很安靜。
他也在看著這個男人,覺得這個男人很是古怪。雖然他不能像陸昭菱那樣看出具體的東西,但他對這個男人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厭惡和排斥。
這種排斥,就是讓他剛才打人的時候,都只想用腳踢,連手都不想碰到。
周氏王朝,本不該存在。
這個男人突然說出了這么一句話。
周氏,是強(qiáng)盜,搶了別人的東西,他們才不知道是什么玩意。
男人說著看向周時閱,所有周氏皇族的人,都該用來獻(xiàn)祭。
周時閱淡淡地開了口,來,只要你有本事。
陸昭菱也是挺佩服他,明明看出這個男人很古怪,還絲毫不把對方放在眼里。
這股囂張到底是從哪里學(xué)來的
你一個身上還有三個符咒的人,就低調(diào)些吧。她伸手擋在唇邊,壓低聲音對他說。
有你在這里,我為何要低調(diào)
周時閱挑眉,你一點都不慌,說明不把他放在眼里,對吧
也有道理。陸昭菱嘻嘻地笑了起來,雖然他看起來特別不是東西又修為尚可,但跟我比是差了不少。
這不就行了
周時閱說著,握住了她的手,也湊近她,低聲說了一句,手先借你牽一下
吼。這帝運功德。
陸昭菱精神一振,將他的手給握緊了。
周時閱真是來得相當(dāng)及時。
要是前世她在修龍脈的時候有他在,興許她能夠及時避開爆炸呢。
他們兩人這么肆無忌憚地在他面前竊竊私語,一點兒都沒把他放在眼里,把這個本來沒有什么表情的男人氣得夠嗆。
他一咬后槽牙,臉形顯得更崎嶇了些,看起來顴骨顯得更尖銳,有了火光照出明暗,都像是要頂破臉孔出來。
冥陰寂煞,道往無常,百鬼聽令......
男人嘴里念了起來,聲音帶著一種淡淡的死感。
而他手里的黑符,符文上銀光更清晰了些,泛著慘白的銀光。
想到陸昭菱剛才說這符是怎么來的,周時閱完全興不起半點新奇感了。
他感覺到四周好像瞬間寂靜了許多,雖然之前也沒有什么聲音,但風(fēng)聲蟲鳴,山草沙沙,火星輕濺之類的細(xì)小聲音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