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見深剛打開門,突然,砰的一聲,林宵被門撞得直叫。
見陸見深怒氣洶洶的,他還以為是自己送藥送慢了,連忙哭訴:陸總,這可真不怪我啊,夫人簡直是火眼金睛,你不知道,我在下面被一群男人搜遍了身,還搜了三遍,要不是我誓死反抗,差點兒就被扒光了。
要不是我聰明,把藥藏在了皮帶里,根本就帶不進來。
陸總,你快吃吧,我去給你倒水。
陸見深冷銳的目光射向林宵,整個人冰凍得像是從冰窖里出來的:已經(jīng)有解藥了,還吃什么吃。
啊,已經(jīng)解了嗎
林宵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隨后看向南溪,他瞬間懂了。
把藥帶著,滾出來。陸見深怒斥。
林宵趕緊跟上,一邊跟著,一邊問:陸總,我們現(xiàn)在去干嘛
找給我解藥的人。陸見深說。
啊……
林宵這下是徹底糊涂了,不是說少夫人已經(jīng)給他解除了藥效嗎
那現(xiàn)在是要鬧哪樣
見他邁開腳步,馬上就要離開了,南溪終究是沒忍住,開了口:你真的要去嗎
陸見深背著她,聲音涼涼的:這不正是你希望的。
南溪咬著唇,忽然感覺再多的話也說不出來了。
她從來都沒有希望他去找方清蓮。
明明是他只要方清蓮。
罷了。
既然已經(jīng)決定了放手,早一點和晚一點好像也沒有區(qū)別了。
走的時候,把門關(guān)好。
丟下這句話,南溪轉(zhuǎn)過身跑開了。
剛到浴室,她就聽見門砰的一聲關(guān)上了。
再也忍不住,她肚子里所有的東西瞬間吐了個干凈。
不記得吐了多久,只記得最后整個肚子都是空的。
再抬起頭時,她整張臉都是蒼白的,一點兒血色都沒有。
夜,很深。
天空黑得像被墨水潑染的一樣。
南溪走到陽臺時,正看見他修長的身影坐進車里,那么干脆,沒有半分猶豫。
緊接著,黑色的車子迅速消失在夜色里。
越走越遠。
直到一點兒影子也看不見。
南溪盯著離開的地方看了好久好久,久到她的脖子都酸了。
夜風(fēng)很涼,吹得人涼颼颼的。
直到最后,她身體都快僵硬了,才轉(zhuǎn)身回到房間。
關(guān)了燈,南溪迅速把自己裹在被子里。
好像這樣,身體就會暖和,心里也會跟著暖和。
突然,手機鈴聲響起。
是方清蓮打來的。
喂,你剛剛在電話里說見深怎么了方清蓮著急地問。
南溪張開唇,剛要回答。
突然,那邊傳來一陣門鈴聲。
下一刻,她就聽見方清蓮的聲音:見深,你……你怎么來了
南溪的手機驟然從手中滑落。
他去了。
他還是去了。
原本,她還給了自己一點希望。
她告訴自己,林宵已經(jīng)把藥送來了,他喝了藥就好了,可能不會去找方清蓮。
可是現(xiàn)在,她最后的一絲希望也破滅了。
幾乎一夜未眠,一直到凌晨四五點,南溪扛不住困意才睡著。
早上,她醒來時一看時間竟然已經(jīng)十點了。
爺爺?shù)膲鄢揭呀?jīng)過了,今天是她和陸見深約定好了向爺爺提離婚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