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的臥室。
霍清鸞躺在床上,她脖子上還帶著血跡,人虛弱的依靠著枕頭,痛苦的呻吟著。
看見霍司宴上來后,她的喊聲愈發(fā)大了一些,人也更加痛苦。
霍司宴幽深的雙眸只是看著她,緊抿著唇,一未發(fā)。
兒子,我……
霍清鸞剛開口,就被霍司宴打斷了:醫(yī)生已經來了,先讓他給你處理傷口。
我去外面等著。
不等霍清鸞挽留,他的身影就離開了。
大概十幾分鐘后,霍司宴扔掉指尖的煙頭,邁步走進去。
我媽怎么樣他的目光直接看向醫(yī)生。
霍總,夫人傷口有些深,而且傷在脖子上,后面一定要精心休養(yǎng),切記不要動怒。
霍司宴頷首,望向管家:送醫(yī)生出去。
接著,臥室的門被他修長的手指關上。
那雙腳步輕輕的走到床前停下,目光在霍清鸞身上逡巡了一圈,他認真嚴肅的開口。
媽,你是我的母親。生了我、養(yǎng)了我,我知道我們之間有不可割舍的血緣關系,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才讓你可以一次又一次,肆無忌憚,變本加厲。新筆趣閣
霍清鸞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見的。
她愣愣的看過去,顫抖著唇,臉色蒼白:司宴,你這是什么意思
念念不是一個無理取鬧的女孩,我和她在一起那么久,我對她當然是足夠了解的。今天,你一聲招呼不打,直接派人粗暴的把她擄來,完全沒有征求過她的同意。
我不知道你對她說了什么做了什么才導致她有這么大的反抗,甚至不惜拿剪刀頂著你的脖子。
但我知道一定是你有錯在先,或者是你故意激怒了她。
霍清鸞氣得一把扔掉桌上的杯子。
瞬間,杯子應聲而裂,里面的熱水飛濺的到處都是。
整個房間一片狼藉,霍清鸞怒不可遏的指著霍司宴。
你還是我的兒子嗎你竟然只幫著她說話而且這樣的懷疑我
司宴,我是你的媽媽,可憐天下父母心,我會害你嗎
霍清鸞一邊說一邊哭,整個人都悲傷極了,可霍司宴只是雙眸平靜的望著,沒有很大的情緒起伏。
媽,雖然我們之間真正相處的時間不多,但我對你還是足夠了解的,你這套苦肉計現(xiàn)在對我沒有作用。
你設計了念念是事實,包括你脖子上的傷痕,我如果猜的不錯,她肯定沒有真正動那個剪刀。
我知道你很憤怒,也知道你很生氣。可我更生氣,生氣我明明知道這一切,生氣我明明知道所有的真相,卻無法為她討回公道。
若是旁人這么設計,陷害她,我決不輕饒。可你是我的媽,作為兒子我沒法懲罰你,那就讓我?guī)闶苓^。
話落,霍司宴忽然拿起桌上的刀,決絕的扎入自己的手臂里。
整個過程一氣呵成,沒有一絲猶豫。
瞬間,他胳膊上的鮮血直滴。
眉峰緊緊的蹙著。
司宴……霍清鸞撕心裂肺的喊,整個人不可置信的看過去。
霍司宴卻只是用力的拔出了刀,冷冷的望過去:都說父債子償,那你這母債也只能我來償。
媽,這是最后一次,如果再有下一次,你再敢對念念出手,我會直接和你斷絕母子關系,再也不是你的兒子。
這話,幾乎是平地一聲雷,猶如深水炸彈,砰的一聲在霍清鸞的心口炸開。
她的臉上,是肉眼可見的慌亂和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