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奕想了想說道。
什么
蕭天闕和紫堇皆是一呆,神色愕然,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有問題蘇奕問。
不是的。
紫堇連忙搖頭,神色古怪,期期艾艾道:我只是沒想到……居然……居然會這么容易……
說到最后,聲如蚊蚋,訕訕不已。
蘇奕啼笑皆非,舉手之勞而已,我何苦為難你們
蕭天闕則長聲一嘆,苦笑道:丫頭,你懂什么,先生何等人物,哪里會在意些許錢財,之所以如此,是不想讓我們欠下人情。
原來如此。紫堇恍然。
這才是高人,根本不稀罕自己這等角色所欠的人情!
紫堇飛快從荷包中取出一張銀票,雙手恭敬遞過去,語聲嚦嚦道:
先生,這是一萬兩銀票,是我和爺爺?shù)囊恍┬囊?還請您收下。
一萬兩,隨隨便便就拿出來了
蘇奕都不免訝然,這才意識到,眼前這爺孫倆,恐怕遠遠比自己推測中更富有。
須知,文家作為廣陵城三大宗族之一,每個月給文靈昭、文靈雪姐妹分發(fā)的零花錢,也僅僅只三百兩白銀而已。
一萬兩太多了。
蘇奕搖頭。
眼下他雖急缺購買藥材的錢財,可也不屑在這種事上大賺一筆。
蕭天闕心中又是一陣嘆息。
他愈發(fā)斷定,眼前這位高人根本不在乎錢財多少。
換而之,在這位高人眼中,對于救治自己的傷勢,或許……真的不算什么事!
不貪錢財,也不愿自己欠下人情,又一眼能看穿自己的底細,這若不是傳說中的高人,扣了自己的眼睛都行!
一時間,蕭天闕面對蘇奕時,變得愈發(fā)敬重了。
他老謀深算,看得更長遠,已暗自決定,等傷勢愈合,無論如何也要跟這位高人攀上一層關(guān)系!
這時候,紫堇一臉為難,囁喏道:可我身上的銀票面額,最小的也是一萬兩。
蘇奕:……
在這大周朝,家境該有多殷實,才能讓一個小姑娘如此財大氣粗
卻見蕭天闕神色莊重道:先生,對世間尋常百姓而,一萬兩的確堪稱巨款??蓪ξ叶?并不算什么,也遠遠抵不上我心中的感激。
正如您之前所說,對您而這是小事一碟,可對老朽而,卻是救命之恩!
說這,他躬身行禮,語氣誠懇道:還請您務(wù)必收下,如此,老朽和孫女才能安心。
眼見爺爺行如此大禮,紫堇也急了,恭聲道:
先生,也不怕您笑話,在大周境內(nèi),如我爺爺這般的宗師性命,百萬兩黃金也換不來,更何況是區(qū)區(qū)一萬兩白銀
您……就收下吧,否則,爺爺和我此生都會心存愧疚。
說著,她同樣也躬身行禮,雙手將銀票呈上。
眼見這一幕,蘇奕一陣好笑。
他本是抱著舉手之勞的心態(tài),哪曾想,對方卻非執(zhí)意送錢……
他也懶得再推辭,將那一張銀票收起,笑道:行了,兩位莫要再行如此大禮,否則,這診金可就太燙手嘍。
蕭天闕連忙直起身來,滿臉帶笑。
紫堇也長松了口氣,眉梢間盡是輕松喜色。
想要救好你的傷,除了連續(xù)吞服七天的藥物,還需要以秘法將其五臟之地的尸毒驅(qū)除,如此,才能徹底消除隱患。
蘇奕說著,報出一個藥方,共有三十余種藥草,都并非什么稀罕之物。
唯獨藥引極其少見珍貴,乃是十年生的玉蟾蛻。
不過蘇奕相信,這難不住蕭天闕這等宗師存在。
多謝先生贈予藥方!
牢牢記住藥方后,蕭天闕再度躬身行禮,內(nèi)心頗為激動。
蘇奕點了點頭,道:這些藥吞服七天,七天后,你在此等我,我?guī)湍銖氐紫w內(nèi)余毒。
我還有事,先行一步,告辭。
說罷,他轉(zhuǎn)身而去。
直至目送蘇奕的身影遠遠消失。
紫堇這才回過神似的,美眸流轉(zhuǎn),輕聲道:
爺爺,若不是那位先生剛才識破了您身上的秘密,我肯定把他當做了騙子。
蕭天闕頓時嗤笑道:丫頭,莫要亂說,一萬兩銀子而已,哪可能入得了那位先生的法眼看其行事,真乃神人風采!
你記住,下次再見,務(wù)必要更謙虛恭謹,萬不可有絲毫怠慢!
話到最后,神色也變得嚴肅之極。
紫堇吐了吐舌頭,乖巧道:爺爺您放心,我全都記下了。
蕭天闕嗯了一聲,旋即感慨道:我本以為此次從鬼母嶺返回,再沒有幾天可活。誰曾想,讓我機緣巧合之下,偶遇高人,為我指點迷津,贈我藥方,我……何其之幸
說到這,他忽地一拍額頭,想起一件事,神色懊惱道:糊涂,我剛才竟忘記問那位先生的名號了!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