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蘇樹成林,花瓣潔白無暇,猶如流蘇穗子般垂掛,如云似雪,正在盛放,隨風搖曳。任意平咳血,在這里遇到依附他的多位精英門徒,彼此相顧無,因為都知道怎么回事,被同一人驅(qū)趕出局。此地已臨近出口,他們皆腳步沉重,隱約間已聽到外面的熱議聲。羅浮仙山遺址外,有些人面帶笑容,有些人則沉默寡,都在等待最后的結果。局面已經(jīng)非常明朗,現(xiàn)在到了化優(yōu)勢為勝勢的階段,任意平、洛清歌、江昇宇……任意平聽到別人提及他,再次咳血,他愧對師門期許,身為失敗者,出去后注定會被人以異樣的目光審視。隨即他連著吐血,眼前發(fā)黑,竟佩天摔倒在地上,幾位精英門徒金趕緊去攙扶他。你們確定不用派人進去尋找黎清月?這樣一個天縱之資的核心門徒如果意外凋零,并不美妙。有人開口,很難說清他是出于善意想去救人,還是惡意挑起這樣有爭議的話題。現(xiàn)在去救人,若是被指責不守規(guī)矩,下場干預,誰來負責?此外,若是有人入場后暗中對門徒下手,那后果豈不是更嚴重!你們啊,真是不識好人心,她要是死在里面,是我們方外之地的損失。大拓荒已經(jīng)不可避免,稟賦絕倫的奇才應該在未知的夜霧世界深處綻放璀璨光芒……有人沉默,有人冷笑,覺得他不由衷,但也都在思量,現(xiàn)在連一些守舊的古道統(tǒng)都不再封山,應對即將到來的大擴張時期。咦,居然有人被抬出來了,莫不是黎清月?怎么會是……任意平?!遺址外,很多人嘩然。很快這里一片寂靜,因為局勢的發(fā)展和他們猜測截然不同。一位精英門徒告知,遺址中的黎清月在清場!黎清月再加上清場二字,讓早先面上帶著微笑、頗為矜持的一小撮人沒法再云淡風輕。哈哈……一個老頭子看著眾人的表情覺得頗為有趣,不管別人的感受,在那里大笑。黎清月的一位師兄終于開口:現(xiàn)在要不要進里面去救人?他深知,師妹的退路是山河靈巢,按理說別人不知道此地,但也他略有擔憂,怕某些老前輩資歷深,看過一些隱秘卷宗,現(xiàn)在他則是徹底放心!現(xiàn)場無人回應,部分人感覺胸悶,早先不夠沉穩(wěn),舉杯慶祝太早了!這時,一道被仙霧籠罩的身影莫名出現(xiàn),道:黎清月不錯,能在五大核心門徒的圍攻中突圍去,事后還能回歸,強勢清場,她若是能得到近仙之物,再好不過!眾人心中震動,這似乎是方外之地一位老前輩,不怵李清虛的老師。黎清月和秦銘臨近最后的戰(zhàn)場,穿越過大片籠罩著仙霧的秀麗山峰后,核心地帶展現(xiàn)在眼前。這里沒有草木,地面結晶,泛著微光,像是涂了一層蠟。秦銘仔細觀察后,知道怎么回事了,昔日世外有無窮天光降落,擊沉核心地帶,那種暴烈的溫度將此地熔掉了。這里原本是羅浮仙山的主峰,但現(xiàn)在只剩下一個巨坑,里面天光流動,縱然千年時光流逝,都沒有散盡。深坑實在太大,像是一道天塹橫在那里,附近有很多殘山,矗立在大坑的邊緣,或是斷了,或是千瘡百孔,如同蜂窩般,同樣有天光溢出。好地方啊!秦銘驚嘆。附近早有方外門徒到了,有人聽到他的話語后,側目看來,羅浮仙山的主峰都沒了,還有人說是好地方?秦銘看到殘留的世外天光,分外眼熱。你真的能行嗎?黎清月看著他,多少有些擔心,畢竟,那是暴烈的天光,連她都忌憚。方外之人修煉的意識靈光,按照極其古老的說法,早期算是陰神,最怕天光侵蝕,需要渡劫,或者以仙火洗禮,才能徹底無懼。黎清月這次在山河靈巢中再上一個小臺階,已經(jīng)快要接近十字路口,也該考慮究竟是渡劫,還是沐浴仙火了。當然,雖有傳說,但是大多數(shù)方外之人并不認可陰神這個說法。因為,昔日挖出來的那些古冊,并不能用來修煉。當年,人類血拼巨獸,對抗山岳高的異常植物,在夜霧世界站穩(wěn)腳跟后,挖掘出一些前人典籍,不少都和宗教有關。在有太陽的年代,那些只能算是一些尋常的宗教著作。但書冊被挖出來后,給了夜霧覆世界許多人靈感,雖非修行之法,但最終卻發(fā)展出各種傳承。古代那些神怪說法,并不被如今的人認可。目前,所有的路都沒有走到盡頭,依舊在發(fā)展中,也是一種另類的大拓荒。各位,巨坑中殘留的天光依舊較為濃郁,硬闖下去的話,會灼燒我們初具自身形態(tài)的意識靈光,損傷我等根基。這肯定不是方外之地各位前輩的本意,他們在考驗我等,應該是要借我們之手,清理羅浮仙山遺址,將天光引出去,希冀重建此地:這需要我們齊心協(xié)力才行。有人開口,建議聯(lián)手。因為,這將是一個大工程。但大多數(shù)人都沉默,有自己的考量與打算。放心吧,我不僅能夠扛住,還要借此地完成一次新生。秦銘說道,竟有些迫不及待了。黎清月還是心存顧慮,道:你先不要急,我先在附近看一看。這次她不準備露出真容,可隨時發(fā)難,要讓一些人嘗到苦果。為此,秦銘將霸王槊埋在路上,避免過于惹眼而暴露他和黎清月的身份。秦銘一身黃金甲,也在沿著巨大的天坑轉怒,很難想象當年的世外天光多么猛烈,不僅將仙山主峰打沒了,還鑿出這么大的窟窿。他聽到一些人的議論,除卻唐須嚴、蘇靜姝、江昇宇、洛清歌這幾位聯(lián)手的核心門徒外,竟還有兩人有資格競逐近仙之物。一人名為胡庭文,早先都在傳他閉關未出,沒有趕到羅浮仙鎮(zhèn)。結果待眾人進入遺址后,他卡著點在最后一刻出現(xiàn)。還有一個孫景田,混跡于精英門徒中,但和人起沖突時,暴露出能夠?qū)购诵拈T徒的實力。而且,這兩人早已結盟。唐須彌、蘇靜姝、江昇宇、洛清歌得悉時臉都黑了,他們聯(lián)手解決掉黎清月后,四人已經(jīng)決裂,沒有想到還有兩貨躲在他們后面,因為意外才暴露。秦銘聽聞后,感覺這群門徒為了近仙之物,還真是各種手段盡出。很久后,黎清月才回來,因為天坑實在太大了,她神色凝重,以秘法暗中傳音,道我以靈瞳掃視,不經(jīng)意間捕捉到崔沖和的一抹意識靈光,他還有后手。秦銘頓色嚴肅起來,這些門徒?jīng)]有一個善茬兒,被認為早已出局的人,居然還在暗中潛伏。他想了想,問道:要揭露他嗎,還是利用他?黎清月開口:這里的人不知道我回來,先坐看崔沖和的手段,他最好能剪除一些對手。若有需要,關鍵時刻,我會阻擊他。你現(xiàn)在能對付他嗎?秦銘問道。問題不大,他只分化出來部分意識靈光,并非全部。而且,他現(xiàn)在的附體對象不是和他血脈極近的親弟弟崔沖玄,契合度肯定不夠好。此外,我在山河靈巢突破了,無懼眼下這個他。最為關鍵的是,黎清月在暗,崔沖和反倒暴露在她面前了。秦銘道:還有個李清虛,他負傷后一直沒有離開,說不定也有什么后手。…兩人分開,秦銘準備進入天坑,進行第六次新生!黎清月則要保持低調(diào),不想引起任何人注意,最后關頭下場。秦銘看到了王采薇、鄭茂澤、陳冰妍等熟人,并沒有接近,他找了處人少的地方,悄然入場。大碗的邊緣處,天光十分稀薄,很多新生者也可以承受。秦銘進來后發(fā)現(xiàn)一些金甲護衛(wèi),都占據(jù)有利的地勢,謹慎地煉化稀薄的天光。那是誰?直接闖進去了。莫不是純陽宮的江從云,該道統(tǒng)的勁法可擊潰意識之光,更能融合一定的世外天光。秦銘一路下行,隨著天光不再稀薄,他感覺到了灼熱。他陸續(xù)發(fā)現(xiàn)高手,都在安靜地打坐,想要將天光融入自己的血肉中。這些人無法在此地久留,片刻后就需要快速返回地表。秦銘遠遠地發(fā)現(xiàn)幾人,格外留意。他見到有人在練五色雷火勁,融合天光,聲勢著實不小,伴著雷霆聲。他又看到一人像是一團烈陽在焚燒,汲取天光,和自己融為一體。更有一道朦朧的身影發(fā)出猿嘯聲,整個人似乎在暴漲,鼓蕩著天光之力,仿佛想點燃自身,其黑色瞳孔竟被灼燒得發(fā)出燦燦金霞。秦銘意識到,他若是摘到近仙之物,這些人都能阻擊他一段時間,面對天光侵蝕,他們抗性很強。那應該是五行宮的傳人。他看到一人坐在遠處的黑金石上,五色霞光流轉,正在煉化天光。玉清勁的傳人果然來了!秦銘鄭重起來,他看到一個少年,居然直接以口鼻吸光霧,吞食天光。少年渾身晶瑩,宛若玉石,被天光籠罩,并未受損,很是從容,將那些暴烈的光霧當成了食物。秦銘也吸了一口,有些灼熱,略帶痛感。他知道,這些人都是潛在對手,近仙器物一旦被觸碰,所有人都會沖向他,進行阻擊。我還是坐看別人摘取吧。秦銘自語。他要在這里默默提升實力,以最強姿態(tài)面對那些人。再次深入百米后,他的體表像是在被灼燒。目前還比不上雷火煉金殿的天光,蘊含的靈性也差了很多。秦銘一咬牙,忍著痛感,直接沖到底部。嘶!他險些大叫出聲,倒吸氣時,更是被嗆得口鼻噴火,這底部的天光太濃郁了,他不得不趕緊退出。此地天光的烈度略低于雷火煉金殿,但總量卻遠超過,將他淹沒,讓他都有些受不了。天光到處都是,可靈性物質(zhì)的濃郁度有所欠缺,看來我要受苦了,得不斷去汲取。就這樣,秦銘開始了艱難的新生之路,為了充分承接天光,他將護體的金衣、甲胄等都脫掉了。他一遍又一遍的進入底部,去吸收暴烈的天光還有靈性物質(zhì),為了不驚動他人,不能弄出大動靜,他足足耗去大半天的時間。第六次新生開始了!他的身體在發(fā)燙。他開始練陰土勁、陽土勁,演化為戈己勁,若是將第三種奇功徹底融合,可讓他的實力大幅攀升。這里到處都是天光,不止是戊己拳,或許離火經(jīng)、金蠶功也能在這里進一步蛻變!秦銘不斷演法,感受著自身的變化,渴望變強,這是為了尊重那些對手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