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虛皺眉,道:種種跡象表明,他們還真要從黑白山突圍,別處拉的大網(wǎng)似乎成擺設(shè)了?
凌兄,昔日一別,想不到在這里又相見。遠(yuǎn)處,有人發(fā)出爽朗的笑聲。
一群人自濃郁的夜色中走來,臨近銀藤鎮(zhèn)。
趙兄,你不在世外靜修,怎么跑到黑白山這種偏遠(yuǎn)之地來了?凌虛笑呵呵地對一位中年男子打招呼。
為了小師弟,我特來此地求取陰陽大藥,沒有想到那個山主好生厲害,身份不簡單啊,不過總算不虛此行。趙姓中年男子走來。
緊隨他身后的是一名少年,身體很高大,微壯,有些不像方外之人,他名鄭茂澤。
秦銘認(rèn)識,這是鄭家的嫡系,也是他在夜霧中的黑市曾經(jīng)冒充過的鄭茂榮的胞兄。
凌兄,聽聞也你曾在黑白山得到一種陰陽大藥,不知能否賜下一二。趙姓中年男子說道。
凌虛搖頭,道:謠傳!你們不會信以為真吧?黑白大藥全被那白毛老獸搶去了。如果你們問我要,我懷疑,你們是不是想收我為你等的神甲護衛(wèi)?
趙姓中年男子搖頭道:哪里敢啊,別人不知,我還不曉得嗎?你是密教的高手,保密功夫做得好啊。
秦銘訝異,前城主竟也是腳踏兩條路的人,看來成名高手沒有一個簡單之輩。
同時,他心中暗嘆,靠身體變異這條路已經(jīng)徹底淪為背景板,其他路的高手常用它來遮掩根底。
一群人臨近,顯然不是來自一個道統(tǒng),方外之人也分很多種傳承,彼此間存在競爭關(guān)系。
秦銘便看到一些熟人,盧貞一、曾元、陳冰妍,有的是世家的嫡系成員,有的則身份不明,但曾經(jīng)在清河城小住,等待方外之人來收徒,彼此都認(rèn)識,甚至很熟悉。
后面還有其他方外門徒,秦銘并不認(rèn)識。
崔沖和,嗯,抱歉啊,真不是有意,以前叫習(xí)慣了。想不到在這里相遇,一別兩年多,你還好吧?體形高壯的鄭茂澤第一個走來。
他走在最前面,自然最先發(fā)現(xiàn)這位故交。
沒有想到在這里遇到鄭公子。秦銘開口。
鄭茂澤雖然很壯,但是語不莽,在那里搖頭,笑著點指他,道:你這可是見外了,咱們是舊友,稱我為公子合適嗎?讓別人會怎么想,誤以為你我身份不同了,我在輕慢,看不起你。
行啊,大鄭,你果然沒變!秦銘哈哈笑道。
鄭茂澤面色頓時微滯,他身體微粗,加上體形高大,背后有些人便喊他為鄭大壯。
昔日,崔沖和很親切,喊他為:大鄭。
這倒談不上什么貶義,因為他個子確實很高,家里一度想讓他去走巨靈神那條路,還好他更與仙有緣。
時至今日,對方還真敢再喊他為大鄭,倒也有些膽魄。
秦銘怎么會不了解他,別看剛才看似坦誠,但這位擁有粗獷的外表,細(xì)膩的心思,不是易與之輩。
就沖他弟弟鄭茂榮那么陰狠,他也肯定不是善茬兒。
寧思齊已經(jīng)告訴秦銘,小心鄭茂榮,正是此人的暗示,所以最近才有人想動他。
弟弟已如此,胞兄又如何?
你啊,性子果然沒變,這樣不見外確實更好,說明我們的關(guān)系經(jīng)得起時間的考驗。鄭茂澤笑道,很是隨和,問道:那你現(xiàn)在叫什么,我該怎么稱呼你?
秦銘意識到,鄭大壯一邊和他微笑,一邊也在提醒,兩人身份不同了。
他才不認(rèn)為,對方不知他現(xiàn)在的名字,寧思齊說過,其胞弟常與他書信往來。
秦銘微笑,道:我也覺得,你還是那么親切,喊我秦銘吧。這才兩年多沒見,我觀你已是仙氣飄飄,氣質(zhì)大變,想來已經(jīng)睥睨同代,果如你昔日所愿!
沖和,不,秦銘,你可別當(dāng)著這么多人亂說話,捧殺我,陷我于水深火熱之中!鄭茂澤趕緊嚴(yán)肅地攔住他。
他深諳木秀于林風(fēng)必摧之的道理,連普通人都知道出頭的椽子先爛,他立刻看向周圍,道:我還只是一個小小的門徒,在這么多師兄師姐面前,微不足道,輕如鴻毛。
秦銘道:大鄭,你謙虛了!
鄭茂澤不和他糾纏,立刻轉(zhuǎn)換話題,道:你沒看到王采薇嗎?
沒!秦銘只有簡單的一個字。
一會她應(yīng)該會出現(xiàn)。鄭茂澤微笑。
秦銘。
別來無恙?
你還好嗎?
盧貞一、曾元、陳冰妍走來,都算是昔日的熟人,在這里和他打招呼。
很快又有幾名舊友從遠(yuǎn)處走來,不管心里面怎么想,既然有人上前說話了,其他人也不可能眼皮子過淺,都帶著笑容問候他的近況。
他們自然早已注意到,秦銘手中拎著染血的大錘,明白了他現(xiàn)在的處境,已斷仙緣,和他們不在同一條路上。
再過片刻,李清虛、王采薇、崔沖和也可能會陸續(xù)趕來。有人低語,不知是在提醒秦銘,還是當(dāng)作注定要有波瀾的話題說給他人聽。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