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夜色下,大山并立,皚皚白雪鋪滿林間,怪鳥在低空盤旋,附近不時傳來山獸的叫聲。
任冰涼的雪花落在發(fā)梢上,秦銘心中很滿足,今天進山雖然非常驚險,但是收獲卻遠(yuǎn)超預(yù)期。
他二次新生的"資糧"足夠了,這意味著他的實力將會有大幅度的提升。
秦銘佇立在風(fēng)雪中,看向染著殷紅血色的林地,他原本不想這么做,但是對方不給他別的選擇。
既然對方饋贈了這樣的重禮,他得把人好好安葬,逝者安息,死了就不要穿著冰冷的護甲了。
他將烏金甲胄扒了下來,順便從頭到腳搜羅了一遍,而后將尸體放進密林深處,自有山獸為他送葬。
"好劍啊!"秦銘用手摩挲那如一泓清泉般的長劍,輕輕在夜色中劃過,燦爛劍光如匹練橫空。
然而,他沒法帶出大山,這甚是讓他遺憾。
這把劍可比傅恩濤的那把長刀強太多了,他劈斬血蛇后,長刀上滿是缺口,而面色青黑的男子用眼前這把劍斬殺血蛇后,此劍依舊鋒銳,光滑如鏡。
秦銘迅速清理戰(zhàn)場,該胃葬的胃葬,該埋掉的埋掉,這伙人來自赤霞城,必須得收拾干凈。
無論是那柄長劍,還是它主人的黑色甲胄,都是他目前所能接觸到的最好的兵甲,但也只能留在大山中。
"需要用到時再挖吧。"
顯然,傅恩濤、馮易安等人留下的武器都可以淘汰了,在這次對付血蛇的過程中破損得厲害。
幾人身上都帶有夜銀,實力最強的男子身上還有十三枚晝金。
"果然,人無橫財不富,馬無夜草不肥。"秦銘感嘆,但這些晝金染著血,他并不愿多經(jīng)歷。
可惜,他最看重的冥想術(shù)、意氣功根本沒有,想一想也可以理解,進山冒險,誰會攜帶經(jīng)文秘冊
秦銘踏上歸程,在路上狩獵了一頭體形龐大的野牛,清理其五臟六腑后,將血蛇塞進去又縫合肚腹。
一路沒有什么意外,他順利回到家中。
"傅恩濤、馮易安他們死去都兩天了,事情怎么還沒有爆出來"秦銘估摸著,應(yīng)該也快了。
畢竟,那群去對付血蛇的巡山者,曾派人窺探過傅恩濤的據(jù)點,發(fā)現(xiàn)幾座木屋都消失不見了。
事實上,傅恩濤、馮易安等人消失的次日,就有人覺察到不對,因為栽種在火泉中的黑月所需要的催化液已經(jīng)調(diào)配好,可時間到了,該巡山組的負(fù)責(zé)人卻沒去取。
當(dāng)接連兩日都不見傅恩濤出現(xiàn),而馮易安、邵承峰等人也沒有去銀藤鎮(zhèn)鬼混,相關(guān)的人意識到可能出事了。
秦銘吃過中飯后,開始認(rèn)真練刀。
他站院中揮動長柄烏金錘,竟?jié)u漸帶起滿院的雪花,人為導(dǎo)致鵝毛大雪紛飛,大錘破空,竟隱約間有風(fēng)雷之音。
直到他身體滾燙,劈出最強一記錘刀,震得滿天風(fēng)雪爆開后,他才收錘,滿身汗水地站在院中,感覺酣暢淋漓。
秦銘對刀譜上記載的那些搏殺刀式,又有了新的領(lǐng)悟,在原地靜立良久,抓住那些感覺用心揣摩。
隨后,他又開始研究"和光同塵",觀想靜虛,掩蔽生機,神氣昏暗,漸趨深入后,他愈發(fā)有心得了。
淺夜臨近結(jié)束,許岳平面色無比凝重地從外面回來,而后將村中所有新生者都喊了過去。
"這次出大事了!"他簡單的幾個字吐出,立刻讓所有人都緊張了起來。
"什么情況"有人問道。
"馮易安、邵承峰等人很有可能……被山怪給一窩端了,噗!"說到最后,許岳平的臉上沒繃住,忍不住笑了一聲。
很快他又收斂了,畢竟這種事不能表現(xiàn)得過于明顯,真要傳出去的話可能會引起一些麻煩。
但他的眼角眉梢舒展開來,連泡黑螞蟻茶的動作都變得輕快了。
"真的假的"楊永青騰地站了起來,這可真是大事件。
許岳平點頭,道:"他們消失兩天了,估摸著已經(jīng)兇多吉少。"
劉老頭年歲大了,根本不在乎什么,直接就道:"嘶,大山中真是恐怖啊,馮易安、邵承峰那群狗東西居然都死了這山怪怕是要成為山神了吧!"
"許叔怎么知道的"秦銘開口詢問,身為親歷者,他不能表現(xiàn)得過于淡定,并且確實想了解下最新情況。
許岳平道:"就在不久前,一大群巡山者足有數(shù)十號人,烏泱泱地沖進青桑村,尋找二病子的那位遠(yuǎn)親徐空。"
"為什么找他"
"因為這次只有青桑村沒有種下黑月,而且馮易安、邵承峰等人出事前一天還曾去過那里見徐空。"
秦銘聞后,有些出神。
青桑村,徐空一臉懵,這都是什么破事莫名其妙,他怎么就成懷疑目標(biāo)之一了
那一天,馮易安、邵承峰等人都很客氣地登門拜訪,就是給那些兩個膽子也不敢威脅他,雙方間不可能會有死仇,因為不在一個層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