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法杖從手中滑落，陣法光幕如玻璃般碎裂。

“不...不要過來！”

其中一人突然抱頭跪地，對著空氣瘋狂揮舞手臂，“師兄不是我殺的！是師父逼我的！”

另一人則癡迷地撫摸虛空，喃喃道：“師妹...你終于肯見我了...”突然他表情扭曲，“什么？你肚子里是大師兄的孩子？”

最年長的老者最是駭人，他撕開自己衣袍，露出胸膛上密密麻麻的詛咒符文，跪地磕頭如搗蒜：“師尊饒命！我再也不敢偷學禁術了！”

戰(zhàn)場鴉雀無聲。

飛虎城士兵驚恐地看著他們倚仗的陣法師像瘋子一樣自說自話，有人甚至開始自殘。

解重面如死灰，雙腿不自覺地發(fā)抖。

“你...你對他們做了什么？”

他聲音發(fā)顫。

陳平收起銅鏡，輕描淡寫道：“不過是讓他們看看自己最恐懼的真相。”他轉向胡麻子，“現(xiàn)在能動了？”

胡麻子活動著手腕，黃色符咒重新在指尖凝聚：“老骨頭還能打?！彼聪蚰侨齻€陷入幻境的老者，低聲道：“這比殺了他們還狠?！?

確實如此。

幻境中時間流速與現(xiàn)實不同，三名老者正在經歷他們一生中最不堪回首的記憶循環(huán)。

大師兄臨死前的詛咒，心愛師妹與仇人的私情，偷學禁術被師尊發(fā)現(xiàn)的絕望...所有被深埋的陰暗秘密被血淋淋地挖出來，在眾目睽睽之下反復上演。

“?。。。　币幻险咄蝗黄吒[流血，一掌拍碎自己天靈蓋。

另外兩人也相繼崩潰，一個咬斷舌頭，一個生生挖出了自己的眼睛。

解重終于崩潰了：“撤退！全軍撤退！”

但為時已晚。

恢復的犀牛城戰(zhàn)士如猛虎出閘，瘋仙的長刀卷起血色旋風，白毅的箭矢每次離弦都帶走數(shù)條性命。牛虻雖然負傷，卻沖在最前：“為了犀牛城！”

陳平沒有追擊潰兵，而是望向遠方八殿方向，斬龍劍感應到主人戰(zhàn)意，發(fā)出嗡嗡震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