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總結,會通過戶部的渠道以官道驛站的方式從全國各地送達京城,而按照路途來算,京畿地區(qū)是最快的,完全可以做到當日總結當日到達戶部。
其次則是南方地區(qū),南方富庶,錢莊交易量極大,總結工作更是有專人負責,所以差不多可以做到一日半到兩日,送達戶部。
而密信內,雖然說了京畿地區(qū)最先爆發(fā),但是從當日戶部收到的總結之中,就已經有了南方數個行省取現(xiàn)異常的情況,取款者多,存款者少,這是一個苗頭。
以日程推算時間,可見南方在一日半,甚至兩日、更久之前就已經發(fā)生了規(guī)模蓄意取款的事情,只是規(guī)模還不大,也沒有引起百姓恐慌,多數是當地的大型商戶他們把錢取走,故此沒有引起戶部的警覺。
商戶資金來往大,對現(xiàn)銀需求高,這是很正常的事情,但一個地區(qū)的大商戶同時來取錢,這就很不正常。
商人把錢取走,自然是要有用處,或是進貨,或是還債,或是采購產業(yè),但有進必定有出,一個地區(qū)的商戶同時取錢,這些錢卻不見其他人存進來,哪怕是和外地做生意,也不可能大家同時找到了外地的客戶。
所以這一次的擠兌,其實不是從京畿地區(qū)開始的,而是從江南開始。
李辰越說思路越清晰,他輕輕一掌按在桌面上,凝重道:有些事情,盡管再守口如瓶,但紙包不住火,這世上也沒有不透風的墻。
眼下惡意擠兌明顯是有人幕后操縱,那么這么大的事情,兩三個人是辦不了的,所以就需要組織更多的人手,而知道的人越多,泄露消息的風險越大。
一個地區(qū),消息最為靈通的往往不是官府,而是那些地頭蛇,本地做生意的員外、商賈,他們三教九流都有接觸,嗅覺敏銳,一旦察覺到有人要對錢莊動手,誰不害怕自己的銀子損失所以冒風險,也是要把銀子先取出來的。
如此一來,也就能解釋的通這一系列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