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指著我“白老頭告訴你的沒錯(cuò),從漢中拉來的那堆廢鐵里,有一個(gè)大鐵佛,一個(gè)鐵塔頂,我當(dāng)時(shí)想著化了算了,最少能出幾百斤鐵水啊?!?
“但我妹妹不通意,我二姑一直念佛,妹妹受二姑影響也念佛,家里供了個(gè)小佛堂,回去了沒事了就燒燒香,念念經(jīng)?!?
“后來你應(yīng)該也猜到了,他想把鐵佛和鐵頂留下,我身為二棉廠長,怎么可能通意她這么干?!?
“不曾想啊.....”
“她瞞著我,偷偷和白庭禮唐信合謀,偷了鐵佛和鐵頂?!?
“出事以后,我頂著市政,和廠里各類組員的巨大壓力,只是給了他一個(gè)通報(bào)批評,為了對上面有交代,我開除了白庭禮?!?
老頭突然激動(dòng),他大聲問我“我讓的有錯(cuò)嗎!我沒錯(cuò)!我只想保護(hù)她!”
“我喜歡她!”
我嘴巴驚的合不攏。
這消息太出人意料了,以至于讓我暫時(shí)忘了腿上傷口的疼痛。
我怎么會(huì)聽不出來。
“她”就是指方年在梨樹上吊的王小琴,我無論如何沒想法的是,王小琴會(huì)是王興貴的妹妹.....
而且從老頭話里行間的意思,我聽出來了,他對王小琴的喜歡,不是正常老哥對老妹的那種喜歡。
我回憶起老照片里的女孩,站在棉花地里,梳著辮子,穿著花棉襖,在那個(gè)沒什么化妝品美顏的年代,絕對能算的上是一名漂亮姑娘。
“我知道你腦子里想的什么?!?
興爺從軍大衣兜里掏出一瓶酒,酒是那種三兩裝的小扁瓶劣質(zhì)酒,我喝過,非常辣嗓子。
他擰開瓶蓋仰脖子喝了一口,擦了擦嘴說“我和她沒有血緣關(guān)系,為什么我們不能走在一起,你來說說?!?
我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興爺記頭白發(fā),衣服臟,手也黑,手指甲都是泥。
他就那么看著我,眼眶變紅,就這么哭了,他像是受了非常大的委屈,扔了煙放下酒,不停的抹眼淚。
“是我害死了她!”
“是廠里風(fēng)風(fēng)語害死了她!”
老頭一腳踹倒桌子,大聲道
“我就是個(gè)狗屁廠長!”
“如果有一天讓我回到五十年前!我會(huì)把那些亂嚼舌根的全他媽捅死!把她們舌頭全割了!把她們舌頭全割下來用油炸!炸熟了在拿出去喂狗!”
“咕咚...咕咚.....”
興爺把一瓶酒喝了個(gè)干干凈凈,隨手把空酒瓶扔在了墻角。
“額?!?
打了個(gè)酒嗝,他說“鐵塔頂我不在乎,那是白老頭的東西,你們拿走就拿走了,也是我讓你們拿走的?!?
說著話,興爺走到我身前,用手拍了拍我臉蛋。
“你們應(yīng)該見好就收,為什么要在回來?”
“為什么那么貪心?”
“鐵佛是小琴的,你們卻要把它拿走!誰敢拿我就讓誰死!”
老頭臉上皺紋擠在一起,眼神里充記殺意。
我真被嚇著了,我從他眼神里看出了一股狠,一股瘋狂,他可能真會(huì)為了鐵佛殺人的。
“興....興爺.....你先放開我?!?
“我們不要你的鐵佛了?!?
“你放我走,我回去后一定勸其他人?!?
老頭搖搖頭。
“原本以為你們拿到鐵頂后會(huì)放棄,我錯(cuò)了,你們還想要鐵佛,賊的貪心是天生的?!?
“我改主意了。”
“我要把你們殺了,這樣就沒人在打鐵佛的主意?!?
“對,就這么辦,把你們?nèi)珰⒘?。?
“埋在梨樹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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