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辰暢快一笑。
天下無人不畏懼東廠的權勢和殺人不眨眼的手段,但唯獨皇家不怕,因為他們的權柄,都來自于皇帝,而他們,也是皇帝手中最忠實的走狗。
作為滿朝文武欲處之而后快的東廠廠公,必然是第一個愿意投靠自己的。
這支力量,也必然會成為自己的一大助力。
甚好。
李辰將手中刀丟到三寶太監(jiān)面前,道:父皇曾給你一把刀,如今那把刀生銹了,那么現(xiàn)在本宮給你這把刀,你要不要
三寶太監(jiān)恭恭敬敬地跪下,撿起了地上的刀,握緊之后說道:皇上將圣旨交給奴婢時,曾說過,奴婢從今以后,便是殿下手中的刀。
看了殿門緊閉的乾清宮一眼,那個躺在龍榻上還堅持著一口氣沒咽下去的皇帝,似乎早已經(jīng)有了安排。
諸多皇子之中,九皇子最年幼,年前,皇后向父皇求了九皇子過來撫養(yǎng),更是請了國丈首輔親自教導,本宮要知道九皇子每日的一舉一動。
如今他雖然監(jiān)國,可卻始終還是太子,大行皇帝一日不駕崩,他一日不登基,那么皇位就一日還有變數(shù),他相信不管是自己那些皇弟們還是朝中大臣,甚至已經(jīng)就藩的那些親王們,必有不死心者覬覦著大位。
這場皇權的斗爭,現(xiàn)在才僅僅是剛開始而已。
三寶太監(jiān)恭敬地說道:奴婢每日會將殿下想知道的所有東西,送到東宮。
深深地看了三寶太監(jiān)一眼,李辰擺手道:起駕,回東宮。
回到東宮,李辰本來打算去換一身衣服,但想到了千嬌百媚的趙蕊,只覺得內(nèi)心激蕩難平。
剛在乾清宮的爭斗,熱血未平,讓他此時急需發(fā)泄。
于是腳步一轉,便直奔了寢殿。
然而李辰剛走過畫廊拐角,就見到趙蕊所在寢殿宮門口,站著陳智的身影。
并未察覺到李辰到來的陳智正一臉心疼和焦急地對寢殿里面的趙蕊說:蕊兒,那狗太子是不是對你做什么了你讓我進去看一看,我只想好好地看一看你!你放心,我遲早要殺了那狗太子,為你報仇!
放肆!
宮殿內(nèi),傳來了趙蕊的呵斥聲。
我乃是太子嬪妾,按照尊卑制度,你應尊稱我一聲太子嬪,誰允許你喚我小名
站在寢殿門口,陳智的臉色一陣青白。
他咬牙切齒地說道:好,我尊稱你為太子嬪,太子嬪,自從你進入東宮,為什么變化這么大,難道你忘了以前,都是我照顧你么
趙蕊慍怒道:胡說八道,當時我還在首輔府邸,什么時候輪到你照顧,當時我只是見你和我一樣,算是首輔的遠房親戚,多與你說了兩句話,除此之外再無其他,你不要血口噴人。
陳智的面目因為激動而扭曲,他低吼道:不是的,你一直都知道我喜歡你,我已經(jīng)喜歡你很久了!蕊兒,你告訴我,是不是那個狗太子威脅了你他今天是不是強行凌辱了你只要你說是,無論如何,我都要把那狗太子的人頭摘下來給你報仇!
滾!
趙蕊勃然大怒,聲音拔高了許多,從寢殿內(nèi)丟出一只茶壺,砰的一聲砸在陳智腳邊四分五裂。
我的事情,和你無關,以后不要再來見我,否則別怪我翻臉無情!
陳智看著腳邊碎裂的茶壺,只覺得自己的心也跟著碎了一地。
自己一片真心,卻被趙蕊踩在腳下。
這種滋味,讓他恨欲發(fā)狂。
他把一切罪責都歸咎于李辰的身上,雙目血紅的他低吼道:不管你怎么說,我知道一切都是因為那個狗太子才會變成這樣,你等著,等我報仇!
話才說完,陳智突然發(fā)現(xiàn)那些四分五裂的茶壺碎片邊,出現(xiàn)了一雙精致華美的金絲云履靴。
心中一沉,陳智感覺頭皮發(fā)麻,他下意識地順著那雙靴子緩緩抬頭,目光一寸一寸地上移,一直到落在李辰那沒有絲毫表情的臉上。
你說本宮是狗太子,還要摘了本宮的腦袋
李辰表情淡漠,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著陳智,說道。
陳智深吸一口氣,艱難地說道:卑職...卑職...
來人。
李辰壓根懶得聽陳智的解釋。
無論他說什么,自李辰發(fā)現(xiàn)他站在趙蕊寢宮門前那一刻開始,就已經(jīng)注定了他的下場。
李辰身后,走出兩名身穿雙翅雁翎服的侍衛(w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