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野只覺自己的心在四年后再次被撕碎了,揚在風(fēng)雨里。
他明明是無垠草原的王,這片疆域的主宰,可為什么,他連一個人的心都得不到呢?
回了駐扎地,雨已經(jīng)停了。月與繁星隱去,天幕如墨,莽原濕透,吹來的風(fēng)都是冰涼的。
鶴綿綿提著燈籠沖出來,驚恐的看著二人:這是怎么了?王兄,樂瑤,你們怎么了?
裴樂瑤跟拓跋野面無表情,渾身濕透,還滴著水,有些狼狽。
身后跟隨的侍衛(wèi)身上也是濕的,不過都是低著頭,并不敢多。
鶴綿綿瞧著二人頭痛不已,連忙道:
得得得,你們趕緊入我的帳子里來,我剛熬了去寒濕的藥,趕緊趕緊!
她一手拉著裴樂瑤,一手拉著拓跋野,將二人死活的拖進(jìn)了她的帳子里。
裴樂瑤道:我回帳子里換件干凈的衣衫再過來吃藥。
她轉(zhuǎn)身離去,很快的就回來。
拓跋野是匈奴男子,倒是沒那么講究,就在帳子里等著,烏恒將干凈衣物送來后就拿去了屏風(fēng)后。
鶴綿綿有事兒臨時出了帳子,前腳一走,裴樂瑤就走了回來,見帳子里沒人,啟聲問:
人呢?她朝前走了幾步,越過那屏風(fēng),恰巧看見拓跋野正在更衣。
拓跋野身子一轉(zhuǎn)過來,身上只掛了一件單衣,還沒系扣子。
胸膛前,四年前那道猙獰的傷痕,一下子落入裴樂瑤的眼睛里。
裴樂瑤從前給拓跋野上過一次藥,他身上七七八八的傷痕雖多,但從未見過如此粗壯如此長的傷疤。
這條傷疤,從右肩劃過胸膛,穿過整片胸膛直抵心臟,越來越深。
她臉色唰的一下慘白下來,想起了鶴綿綿跟她說拓跋野險些死掉的那次,就是自己跟他說分手的那次。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