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她明明就聽見重霄不是如此說的,是這大單于自己不愿娶的。
這事兒還讓她在心底膈應了幾日,不過并沒有翻出來說。
拓跋野半垂下長睫,墨色的鴉羽擋住一半的視線,看不出他深淵般的瞳孔里的凄色:
你是在介意那日重霄所吧?
他薄唇微彎:
孤自少時出征,一直都在南征北戰(zhàn)的路途上,帝國不穩(wěn),生死未定,是以傳話回王庭,取消與大周聯(lián)姻的意愿。
在不能給你一個安穩(wěn)又幸福的家園時,就不再用一道旨意困住你了。
萬一孤打仗,死在外邊怎么辦,你又這樣小。
裴樂瑤眼神怔了怔,之前還在心底想著,他不愿娶就不愿娶唄,又不是求著他娶。
可拓跋野如此解釋一番,她竟心底滋生出了別樣的滋味來。
不是他不愿娶,而是想給自己所愛之人一個更好的家園。
拓跋野凝神睨著她:
你兩歲時,孤就到大周皇宮抱過你,帶著你看過一場絢麗的煙花。
也就是那一年送你的金印,在心底幻想著咱們會有重逢的那一日。
那時候談不上喜歡,只覺得冥冥中認定了你,將來會是孤的妻子的。
裴樂瑤將金印遞了過去,心中雖然有些不舍了,但還是道:那我還是還給你吧,這可是匈奴大閼氏才能持有的身份之物,我拿著不大好。
拓跋野接過這枚小小的金印,又重新掛在她的脖子上:什么大閼氏的金印,這是孤送你的護身符。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