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找我很多次。
林北辰低頭看著韓尚香,道:有什么事情嗎
韓尚香欲語又止。
道歉這種事情,自然是不能當(dāng)著這么多屬下的面親口說出來。
本帥欲當(dāng)面致謝宇文大人的援手之德。
她面色清冷但還是很客氣地道。
這符合她平日里高高在上,統(tǒng)轄一切的統(tǒng)帥風(fēng)范。
當(dāng)面致謝
林北辰道:怎么謝
韓尚香:……
這個人聊天,怎么就這么絕呢。
我剛才又幫你打跑了一個荒古族的帝者,你該怎么謝
林北辰步步緊逼。
韓尚香一時語窒。
她似乎是真的沒有什么東西,可以拿出來滿足一位帝境強者。
林北辰又道:還有,這件甲胄,我?guī)湍隳没貋砹?你又要怎么謝呢
韓尚香覺得有點兒眩暈。
這時,旁邊也不知道是‘念香戰(zhàn)部’的哪位將軍,大聲地說了一句:我家大帥曾經(jīng)發(fā)誓,誰要是可以幫她取回這件甲胄,不管是老弱病殘,還是什么出身帝位,若是女子,便認為姐姐,終身相互,若是男子,便嫁過去,哪怕是做妾也心甘情愿。
哦
林北辰似笑非笑。
他眼神赤裸裸地盯著韓尚香。
周圍的念香戰(zhàn)部眾人,都哄笑了起來。
在短短幾次露面的有限時間里,林北辰已經(jīng)博得了這些將士們的認可,贏得了尊重。
如果是別人對自家主帥如此咄咄相逼的話,他們早就沖上去將其剁砍成為肉泥了。
但是宇文公子的話,反正打不過,也絕對配得上自家主帥,不如成人之美算了。
韓尚香懷中抱著這件‘帝羽霓裳甲’,眼中熱淚滾滾而下。
當(dāng)年雖然只有五歲,但那一幕印象太過于深刻,對于媽媽的懷念與日俱增,如同火毒一般滋擾煎熬著她。
每次一想到母親的遺骸落在仇人的手中,就夜不能寐。
今天,這件遺骸甲胄終于拿回來了。
娘……
韓尚香淚如雨下。
她懷抱著‘帝羽霓裳甲’,如同再度抱著自己的母親。
略微壓制住自己的情緒,她抬頭,看著林北辰,道:我的確是曾經(jīng)發(fā)過誓,不管是誰,能幫我拿回母親的遺骸,必定以身相許,當(dāng)然,宇文大人你也不必為難自己……就算是做你的侍女,伺候你穿衣洗腳,我也毫無怨。
她這么說,是覺得眼前之人太過于優(yōu)秀。
尤其是他的美貌……
自己和他滾床單,好似是褻瀆了他一樣。
韓大帥過慮了。
林北辰正色道:我出手幫你,乃是處于人族情誼,也是看不過‘天厭帝’那跋扈之姿,并不知道這樣的誓,也不是因為私情,豈能趁人之?!髱?還請節(jié)哀,飛魚臂旋的戰(zhàn)局,還需要你來指揮。
這叫什么
這叫欲擒故縱。
韓尚香一怔,旋即心中竟然有一絲悵然若失。
如此,多謝宇文大人了。
她鄭重地道:不管如何,大人此恩,在下必報,若有任何差遣,定當(dāng)不辭。
林北辰笑道:那就請大帥保存有用之身,衛(wèi)我人族,多殺幾個獸人。
……
……
呼呼……還好,沒有追來?!靺挼邸豢跉舛莩鰯?shù)百萬里,終于松了一口氣。
感應(yīng)到后方并未有追兵,他懸在嗓子眼的心,終于回到了肚子里。
北辰軍事集團的那位至高統(tǒng)帥,到底在圖謀什么,竟然在區(qū)區(qū)飛魚臂旋這樣的一隅之地,布置下了兩位帝級強者,難道此地有什么大事要發(fā)生
‘天厭帝’百思不得其解。
這件事情,圣族之內(nèi)的長老們,肯定都不知道。
必須盡快匯報回去。
而且,北辰軍團中竟然有了古之帝者,這是一個很可怕的信號。
人族的古之帝者大多都已經(jīng)湮滅在了第二次大破滅時代,其中一大部分,乃是被荒古族算計坑殺而死,到如今,幾乎已經(jīng)不存于世。
但現(xiàn)在,竟然冒出來一個‘劍仙’。
一念之間,可以招手繳械他人之劍。
就連帝兵,也無法避免。
這何其可怕
如此神通,豈非無敵
這說明了什么
不止說明這個世界上真的還存在古之帝者,還說明北辰軍團已經(jīng)與這些本該消失在舊時代的殘黨們搭上了線,已經(jīng)勾連在了一起。
北辰軍團的背后,潛伏著一支過于恐怖的力量。
必須引起足夠的重視。
不過,就這樣回去,只怕是難以交差。
‘天厭帝’猶豫不決。
荒古族內(nèi)的族規(guī)森嚴,有錯必懲。
他丟失了‘欺天神劍’,還未能協(xié)助紅魘獸人的‘洪流軍團’奪回飛魚臂旋西南星區(qū)——出發(fā)的時候,他可是立下軍令狀的,如今灰溜溜地回去,只怕是要受重責(z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