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過去,轉(zhuǎn)眼便是冬月。
每月初一,按規(guī)矩要進宮給毓貴妃請安。
這日追云逐風(fēng)送郁崢上朝后,又返回王府來接姜舒。
楮玉給姜舒梳妝完,在姜舒起身欲走時低聲提醒。
王妃,這幾日該是你的小日子,可得留意些。
姜舒一聽,瞬間頭皮一緊。
她近日忙著料理府中庶務(wù),完全忘了這茬。若非楮玉提醒,她壓根沒想起來。
為了以防萬一,姜舒道:去拿月事帶來,有備無患。
進宮請安可是件大事,極有可能皇帝也在,可不能在帝王面前出這等差錯。
楮玉依拿來月事帶,給姜舒用上。
整理好衣裙,姜舒大松口氣,放心的坐上馬車進宮。
追云估摸好散朝時間,馬車到宮門口等了盞茶時間,郁崢便下朝出來了。
怕姜舒緊張,郁崢特意出來接她一起去鐘靈宮請安。
舒兒。郁崢在車外喚了一聲,姜舒鉆出車門,扶著他的手下車。
兩人走了沒兩步,迎面撞上一隊出宮朝臣。
見過璟王殿下,見過璟王妃。
第一次見姜舒,眾人都行了跪拜大禮。
好巧不巧,沈長澤也在其中。
身著朝服的沈長澤,跪在一眾朝臣身后,委實覺得有些沒臉,低垂著頭不想讓姜舒發(fā)現(xiàn)他。
姜舒并沒有留意,郁崢命眾人起身后,她便隨著郁崢往宮門走了。
沈長澤終是沒忍住,在郁崢和姜舒經(jīng)過他面前時,偷偷抬眼打量。
姜舒身著貢錦華服,傲然立于郁崢身側(cè),與郁崢極為般配,儼然是一對璧人。
沈長澤望著兩人相攜同行,鸞鳳和鳴的身影,被深深刺痛。
許是他的目光過于明顯,郁崢察覺后微微側(cè)身,眸光冷冷掃來。
靖安侯自重。
不輕不重卻冷冽如寒風(fēng)的一句話,瞬間引起了眾人注意,紛紛看向沈長澤。
就連姜舒,也回頭瞥了一眼。
沈長澤羞憤難當(dāng),趕忙低下了頭,垂于身側(cè)的手緊握成拳。
待郁崢同姜舒走遠進入宮門后,他才抬起頭,神色頹然的往侯府馬車走去。
侯爺。霍沖扶著他上車,目露擔(dān)憂。
前些日子沈長澤夜里醉酒摔傷了腿,在床上躺了十多日才好。
今日撞見姜舒,沈長澤這般模樣,回府后怕是又要醉酒。
沈長澤確然心情不好,但他卻并不想再酗酒,而是因強烈的恥辱感滋生出志氣。
他要勤奮上進,加官進爵,讓所有人都瞧得起他。
尤其是姜舒。
置于膝上的拳頭攥緊,沈長澤咬牙下定決心振作。
宮墻巍巍,甬道深深。
郁崢同姜舒到鐘靈宮時,皇帝果然也在。
兒臣給父皇母妃請安。兩人恭聲見禮。
毓貴妃笑道:你們來的正好。
皇帝每每下朝后,都會到鐘靈宮用早膳。今日郁崢姜舒來請安,四人便一同用膳。
早膳后,幾人又回到殿中喝茶閑話。
看出姜舒面對皇帝的拘謹不自在,毓貴妃拉了她到偏殿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