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nèi)城依舊是從前的天德城,沒有拆除,城內(nèi)主要是倉庫和軍營,一些商業(yè)也安排在內(nèi)城,外城周長達三十里,依舊只有南面一座城門。
宋軍同時從五原河引水過來,形成了寬達十丈的護城河,宋軍在護城河上搭建浮橋,平時從浮橋進出入城,一旦西夏軍殺來,立刻拆除浮橋,拉起吊橋,憑借十丈寬的護城河,西夏軍想殺過來并不容易。
外城目前比較空曠寬廣,除了部分軍營外,其余辟為訓練場和菜地。
五原城已經(jīng)修建完畢,而另一座沃野城正在如火如荼的修建中,沃野縣在五原城以東,距離五原城約三十里,城池要比五原城小得多,就和原來的天德城一般大小,周長只有十二里。
目前城墻已修到兩丈高,就在這時,范寧接到了從興慶城傳來的鷹信,西夏朝廷集結(jié)了一萬五千軍隊,其中步兵五千,騎兵一萬,正向河套殺來。
范寧立刻下令停止修建沃野城,兩萬工匠立刻撤回五原城內(nèi)。
西夏軍對河套的第一場反撲即將來臨,城內(nèi)三萬五千宋軍厲兵秣馬,準備將來犯的西夏軍全殲在五原城下。
城頭上,范寧負手望著西南方向,那邊有他們修筑的烽燧,他在等待烽煙燃起。
五原城主將楊文廣慢慢走到范寧身邊,笑問道:很有意思,對方居然只出兵一萬五千人,相公,他們這是什么意思
范寧淡淡一笑,說明西夏還沒有意識到我們準備從北方進攻他們的戰(zhàn)略意圖,或許他們還以為宋軍占領河套是準備用來養(yǎng)馬,以為這邊只有會有少量的宋軍,所以他們想及時粉碎宋軍占領河套的企圖。
那我們準備如何應對
范寧回頭看了看楊文廣笑道:你是主將,這得由你來決定。
楊文廣連忙搖頭,主將不是主帥,我只負責帶兵打仗,具體決策還要由相公來敲定,這是我們大宋的規(guī)矩,我可不敢破這個先例。
范寧也沒有堅持,笑了笑道:那老將軍就說說你的想法。
楊文廣想了想道:要想釣大魚,必須放長線,不如我們示之以弱,誘敵深入,斷其退路,然后再一舉殲滅。
范寧笑著點點頭,這個想法有意思,可以試一試!
........
第二天中午,五原城守軍看到了遠處的烽煙,敵人終于來了,楊文廣進行周密部署,準備將來犯之地全殲在河套平原上。
一萬五千西夏軍浩浩蕩蕩殺到了河套,他們的編制就是黑山威福軍,按照慣例,他們應該駐扎在河套平原,但因為河套地區(qū)沒有什么敵人,補給成本高,黑山威福軍便實際駐扎在興慶府。
這次河套被宋軍偷襲,當然應該由他們負責奪回河套,殲滅宋軍。
這支軍隊的主將叫做崔山成,年約五十余歲,曾經(jīng)跟隨李元昊奪取河西走廊,多次和宋軍作戰(zhàn),經(jīng)驗比較豐富,是黨項軍的元老。
但經(jīng)驗豐富也未必全是好事,崔山成從未打過敗仗,他便從骨子里瞧不起宋軍,他認為宋軍一戰(zhàn)即潰,剛出征便有了輕敵的念頭。
崔山成也同樣沒有意識到宋軍準備用河套作為進攻西夏的戰(zhàn)略意圖,他也以為宋軍只是想奪取一片養(yǎng)馬之地,所以在戰(zhàn)術(shù)不是很重視,帶的干糧不多,只能堅持十幾天,至于草料就不需要了,河套平原上到處是豐美的牧草。
大軍抵達了河套黃河南岸,這時有士兵發(fā)現(xiàn)了十幾里外高處的烽火,崔山成擺擺手道:不用理會,他們是通知放牧的馬匹和羊群入城躲避,聽我的命令,立刻渡河!
西夏人玩皮筏子遠比遼國人更加成熟,他們不僅皮筏子數(shù)量極多,而且還有大型皮筏子和超大型皮筏子,最大的皮筏子相當于一艘三千石戰(zhàn)船,主要是用來作為渡船以及運輸糧草物資。
用皮筏子搭建浮橋西夏軍也是得心應手,他們將數(shù)百只皮筏子接成長長串,豎著放在河中,一頭固定,另一頭便隨著河水漂到黃河對岸,然后打上幾根樁固定。
兩個時辰后,西夏軍隊便在黃河最窄處用皮筏子搭建了一座浮橋,鋪上木板,大軍開始迅速過河,繼續(xù)向河套深處開去。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