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到一半的時候,涼師爺?shù)哪_已經(jīng)抖得不行,看樣子這人不太習(xí)慣爬山,我看他實在太弱,就對他說:要是頂不住,就上去等著我們,我們很快就出來,東西不會少你的,他死活不肯,大概是怕我們?nèi)チ司筒换貋砹?堅持要和我們同進退,我們?yōu)?
我們?yōu)榱诉w就他,不得不爬爬停停,大概足足花了大半包煙的工夫,我的腳才踩到了久違的地面。
從地面上去看那些棺材,感覺并沒有從上面俯視那么壯觀,不過那種感覺也絕對不是一種很愉快的經(jīng)驗,棺材是簡易的木板訂起來的,略微有點漢人棺材那種一頭大一頭小的樣子,但是和真正的漢棺要差去很多,加上常年累月在太陽曬不到的yin冷cháo濕的洞里,棺材呈現(xiàn)出一種霉變的黑sè,空氣中的更是彌漫著很濃的霉味。
我把涼師爺從懸崖上扶了下來,他一個蹣跚就叭到了一只棺格上,將早已經(jīng)腐配的棺材壓塌了一個窟窿,被我拉住才沒陷進去,他好不容易站穩(wěn)了,擦了擦頭上的汗,說道:真是讓你們見笑了,在下自小就體弱多病,見風(fēng)就倒,就我這身子骨,這倒斗的買賣恐怕是沒有下次了。
我對他說道:沒事,社會分工不同嘛,你是你也像印地安那瓊斯一樣,那我們這些人都不要吃飯了。說著抬高火把照亮四周,看看這路該怎么走。
棺材間一條小徑直直通向前面,不過火光有限,我們只能看到十幾米外,再遠(yuǎn)就看不到了,不過我們在懸崖上面看的時候,已經(jīng)看準(zhǔn)這條路就是直通到那塊平地上的,估計著只要往前就能到地方。這里味道太難聞,我琢磨著呆太久可能會有中毒的危險,馬上招呼他們開路。
涼師爺體力透支得太厲害,看我一下來就要走,忙一把拉住我,說道:不…不行了,我實在走不動了,你讓我在這里先喘口氣,也順便看看,這里到底是不是洞葬,我…我覺得,好像有點不對
我聽了涼師爺?shù)脑?就轉(zhuǎn)頭去看邊上的棺材,我們一起湊向那給他壓出來的窟窿,可惜火把的光芒不是集束xing的,里面的東西基本上看不清楚,就問他:我看不出什么不對,我在網(wǎng)上看洞葬介紹的時候,圖片里的棺材也就是這個樣子的,你說不對在什么地方
他對我說道:棺材倒是和洞葬的一樣,不過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看,這些棺材邊上沒有木頭架子,苗人的棺材都是用井字型的架子隔起來的,男女的架子形狀都還不一樣,這里卻像堆集裝箱一樣,這與理不合。
我聽他這樣說,也沒有一個清晰的概念,只好問他如果這里不是洞葬,那會是什么
涼師爺對我說道:現(xiàn)在看也看不出來,要想知道實際情況,我們必須要打開這個棺材來看看。
老癢打了個哈哈,說道:你說得倒是輕巧,開棺材這種事情可大可小,要是開出只粽子來,我們也沒帶黑驢蹄子,你又不能蹦不能跳的,弄不好,恐怕三個人都得交代在這里,而且這種棺材里必定沒有冥器,打開也沒大意思。
我和老癢的想法一樣,覺得開棺還是免了,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進到墓里,這種閑事情,以后等有機會再來研究,如果沒機會也就罷了,咱們也不是非要什么事情都要搞得清楚,我就對涼師爺說:那什么的,棺材我們就先不開了,說歇就好好地歇,這種地方,其他東西能不碰還是少碰,老癢說得不錯,我們現(xiàn)在手上沒裝備,這里又是人家的地盤,還是收斂一點。
涼師爺給我說得心里也直犯嘀咕,估計早先也聽過不少粽子的事情,點頭對我們說:那行,聽兩位小哥的,咱位歇一會還往前走就行了。
我看火把燒得很快,火焰堅持不了多少時間,心里也著急起來,在這種地方如果火把熄滅,想要再想辦法制作照明的東西就非常困難,最差的情況,我們不得不摸著棺材走路,于是也不讓多歇,蹲了幾下就催著他們上路。
我們沿著小徑向前走去,兩邊是一排又一排的棺材,洞穴的底上是泥土,這讓我覺得很驚訝,走在上面并不是很塌實,想起這些黑sè東西也許都是死人與腐爛的棺材混合而成的,我就覺得有一種腳底板發(fā)涼的感覺。
走了一會兒,火把的火焰就小了下來,光照的范圍逐漸縮小,我們加快腳步,開始向前小跑,跑的時候我就開始覺得奇怪,從懸崖上面看下來,這里距離也就二百多米,腳力最差五分鐘內(nèi)肯定就到了,怎么走了將近一刻鐘還是沒看到那坑的影,難道這里黑燈瞎火的,在什么地方走了岔口了
我們又向前跑了一支煙的工夫,還是老癢子,前后都只能看到棺材,再遠(yuǎn)的地方就是一片黑蒙蒙的,我不由暗罵,這下子失算了,沒有想到下到底下來,這里的視野被棺材所限制,哪里看來都是一樣,現(xiàn)在不知道跑到那個角落里去了。
這時候涼師爺實在不行了,一把拉住我大喘氣,說道:小吳哥,別…跑了,沒…用,我們可能中招了。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