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延松說道:“是啊,咱倆一晃有五六年沒見面了啊,您這職務(wù)越來越高,我墊著板凳也夠不著,根本說不上話了呀。”
“老趙啊,你這可就點不厚道了,怎么還學(xué)會反咬一口了!”劉驥才笑著道。
“我咋反咬一口了?”
“你好好想想,你剛調(diào)入紀(jì)委那年,我還主動打電話表示祝賀,這沒錯吧,然后你就再沒消息了呀,什么說不上話,分明是你攀上了羅耀群,又調(diào)離了公安系統(tǒng),覺得我這個部長沒利用價值了,所就不予理睬了!要不是今天我厚著臉皮主動給你打電話,你小子這輩子都不帶主動找我的?!眲ⅢK才說道。
趙延松聽罷,連忙解釋道:“我的部長大人啊,借我個膽子,也不敢覺得您沒用吧,我那是被迫脫了警服,感覺無顏面對您呀!”
“你脫了警服,又不是因為犯錯誤,只是工作變動而已,有什么無顏面對的,這個解釋說不通。”
趙延松嘆了口氣:“實不相瞞,我這心里始終憋著一口氣,不過,我可從來沒忘記您的提攜,之所以對蔣宏一直留有余地,就是考慮到您的面子,畢竟,蔣宏是蘇鵬的舊部,而您和蘇鵬的關(guān)系......”
這句話明顯有生拉硬拽的痕跡,但劉驥才也不點破,只是慢條斯理的說道:“你想多了,沒有問題,大家都是朋友,互相可以給面子,但如果有問題,那必須劃清界限,這是原則,不能半點含糊。我已經(jīng)跟尚義群打過招呼了,在蔣宏的問題上,省廳絕不護短,你該怎么查就怎么查!”
“有您這句話,我心里就有底了!”趙延松說道。
“那好,今天就這樣,孩子的事,就拜托你了?!?
“您放心,包在我身上,最多一個禮拜?!壁w延松說道。
放下電話,劉驥才長長出了口氣。
第一件事辦完了,至于效果如何,那就看趙延松的手段了。
之所以這么有信心,是因為紀(jì)檢工作的特殊性決定的。
紀(jì)檢監(jiān)察,是黨內(nèi)的監(jiān)督機構(gòu),受黨委和上級紀(jì)委的雙重領(lǐng)導(dǎo),其工作性質(zhì)決定了各級紀(jì)委在查辦違紀(jì)案件中具有很強的獨立性。
說得更通俗點,只要趙延松下決心要查,別說李光旭,就是顧煥州也奈何不了。
不過他很清楚,雖然趙延松說得慷慨激昂,但人家也不傻,肯定會留有余地的,畢竟,將來還要在顧煥州手底下工作嘛。真要鬧僵了,對自已有百害而無一利。
在某種程度上,他打這個電話就是在告訴趙延松,高層也在持續(xù)關(guān)注蔣宏的案子,你不要輕舉妄動,要三思而行。
如此一來,趙延松就算明知道顧煥州的心思,也不敢放松對蔣宏的查辦,而這就等于給顧煥州施加壓力。
至于蔣宏到底被查到什么程度,他并不在意,只要趙延松給他爭取到足夠的時間和空間就可以了。
他點上一根煙,默默的吸著,把剛剛的通話內(nèi)容在腦子里又過了遍,確認沒什么紕漏,這才又撥通了駐東遼督查小組負責(zé)人錢宇的電話。
錢宇是他的親信之一,說話自然可以不兜圈子。
電話剛響了一聲,就被接了起來。
“您好,劉部長,有什么指示?!?
“怎么樣,案子進展如何?”他問。
“暫時沒什么進展,東遼市局對陳思遠和大公子案的偵查工作表現(xiàn)得很非常謹慎,幾乎處于停滯狀態(tài),我和秦局談過兩次,但他總是找各種理由推諉,明顯是有顧慮。”錢宇如實匯報道。
這倒是在劉驥才的意料之中,他-->>淡淡一笑:“秦志剛當(dāng)然不愿意攪這趟渾水,巴不得躲得遠遠的呢。他在觀望事態(tài)的發(fā)展,然后在伺機而動?!?
錢宇略微沉吟了下,小心翼翼的道:“但是,王大偉最近挺活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