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紅旗輕輕點了點頭。
林海大喜,連忙拉過把椅子,在病床前坐下:“說吧,我聽著呢?!?
不知道為什么,余紅旗的胸口開始劇烈的起伏,顯然,情緒有些波動,醫(yī)護人員非常緊張,做好了隨時搶救的準備,可片刻之后,他又漸漸平靜了下來。
林海全程沒動,一直坐在床邊,默默的注視著余紅旗。
就這樣僵持了五分鐘,余紅旗終于開口說出了被捕后第一句話。
“我確實有個愿望?!彼芴撊?,但在場的所有人聽了,都興奮的幾乎要跳起來。
林海勉強抑制著內(nèi)心的狂喜,盡量用平靜的語氣說道:“說說看,我盡量幫你實現(xiàn)?!?
余紅旗再度陷入了沉默。
所有人都在焦急的等待之中,緊張的連大氣都不敢喘。
林海想了想,鄭重其事的說道:“除了法律對你的懲罰,我無能為力之外,剩下的一切,我都能想辦法幫忙?!?
余紅旗輕輕嘆了口氣:“恐怕是沒什么指望了,算了,就這樣吧。”
“別啊,說說看唄,萬一要是能行呢!”林海笑著道。
余紅旗苦笑:“十五年了,我離開的時候,我媽的身體就不好,現(xiàn)在應該早就死了?!?
林海思忖片刻,說道:“那可不一定,凡事別往壞處想,這樣,你好好休息,我現(xiàn)在就去查,如果老太太真的不在了,我想辦法讓你去她的墳上磕個頭。”
其實,這話說得很不靠譜,別說是余紅旗這樣的重犯,就是普通犯罪嫌疑人,也幾乎是不可能辦到的。
但現(xiàn)在的林海顧不了這么多,脫口而出,在他看來,管能否兌現(xiàn),先畫個大餅再說唄。
他出了病房,立刻撥打了蔣宏的電話,這次挺痛快,電話剛響了一聲,就被接了起來。
“怎么,是張成林那邊有消息了?”蔣宏迫不及待的問道。
“不是,是余紅旗開口了。,”林海簡明扼要的把情況說了下,蔣宏聽罷,冷冷的道:“沒用的,老太太三年前就死了,他家本來就是外來戶,在村子里沒什么親戚,他又是家中獨子,老太太是死在鄉(xiāng)養(yǎng)老院的,連個發(fā)送的人都沒有,最后,還是他村委會出面,才勉強辦了個喪事?!?
“老太太埋在哪兒?”林海問。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知道了也沒用,不可能讓他去上墳的,你這個玩笑開得過分了?!?
林海想了想:“我知道不可能的,但還是應該搞清楚呀,這樣,你把余紅旗原籍警方的人找來,咱們坐下來再合計合計,看看能否有什么別的辦法。”
“我現(xiàn)在沒工夫搭理他,你讓崔副局長張羅吧?!笔Y宏說道。
“好的,我跟崔勇聯(lián)系?!?
掛斷電話,林海找警員要了崔勇的聯(lián)系方式,正想撥打,一個陌生電話卻突然打了進來。
他本來想直接掛掉,但發(fā)現(xiàn)是京城地區(qū)的手機號碼,遲疑片刻,還是接了起來。
“您好,林副市長,我是許國華,你不找我,我只能找你咯?!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