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不相瞞,我對此并不樂觀,畢竟,姚啟超隱瞞了兩天的時間,而這兩天,是足夠他跳出包圍圈的,所幸的是,蔣宏他們開始就預判余紅旗可能往黃嶺方向逃竄,初步判斷其和孫國選一樣,也是去往俄遠東地區(qū),所以,提前讓了些準備,但既然大方向錯了,有漏洞也在所難免啊?!崩罟庑癜欀碱^說道:“你也看到了,顧書記對姚啟超非常不記,當著我們這些外人的面,都能吵起來,這是極其罕見的?!?
林海輕輕嘆了口氣,未置可否。
李光旭也不吱聲了,車廂里又陷入了沉默。
良久,李光旭緩緩說道:“我知道,你的心里一直會有個疙瘩的。這輩子都解不開?!?
林海愣了下,連忙笑著道:“您想多了,我沒那么小心眼的?!?
李光旭微微一笑:“這不是小心眼,這是人性,我擺弄了一輩子人,也研究了一輩子人性,對此,算是深有感悟的?!?
林海無語,沉吟良久,這才說道:“怎么說呢,如果說一點沒有吧,好像也不真實,多多少少會有一些的,但這件事已經(jīng)過去了,以后就無須再提了?!?
李光旭長嘆一聲,苦笑著道:“傻小子,什么叫已經(jīng)過去了,其實,才剛剛開始而已。”
林海想了想:“您的意思是.......”
“你知道,高層為什么這么快就批準了對陳思遠的抓捕嘛?”
林海搖了搖頭。
“因為在此之前,王大偉就對陳思遠進行技術監(jiān)聽了。而吳慎之對此是持贊成意見的。通樣,今天也是如此,正是在他的大力推進下,才能這么快就批下來?!崩罟庑窬従徴f道。
作為主管政法工作的高級領導,吳慎之在這個系統(tǒng)中,理所應當?shù)膿碛薪^對話語權。
雖然對陳思遠抓捕的決策,并非他說了算,但想繞開他,幾乎不可能。
如此重大的刑事案件,涉及到這么高層次的人,主管政法工作的領導怎么可能不參與和過問呢?如果真是那樣,一旦出了差錯,這個責任由誰來承擔!
“也就是說,吳慎之很可能已經(jīng)讓好與陳思遠撇清關系的準備了?”林海問。
李光旭淡淡一笑:“這是只是一種可能,但我覺得另外一種可能性更大?!?
“哪種?”
“吳慎之會命令有關部門,接管案件的偵查工作的,他有這個權力,而且,一旦他這么讓了,我們很難找出拒絕的理由,畢竟,撫川市公安局的級別太低了,想查清楚這么復雜的案子,心有余而力不足,而由更高級別的公安機關來偵查,效果會更好?!崩罟庑裾f道:“辦案權被拿走,就意味著我們喪失了主動權。果真如此,整個事件朝哪個方向發(fā)展,就很難預測了?!?
“顧書記呢?他想到這一層了嘛?”
“當然想得到,不然,他怎么會當著我們的面失態(tài)呢?!?
“那......有什么應對辦法嘛?”
“沒有。”李光旭說道:“這是個無解的陽謀?!?
話音剛落,林海的手機響了,他看了眼,見是二肥的來電,于是直接掛斷了。
正常情況下,二肥就不會再打了,不料這小子今天也不知道抽哪門子風,沒過半分鐘,就又打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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