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簡單,大公子的案子辦到這個程度,已經(jīng)基本到頭了,如果就此收手,那按照丙哥所供述的,陸老和吳慎之很可能達成妥協(xié),相安無事的。只要等明年陸老一退,吳慎之第一個就會拿我開刀的,而您,即便是選擇了急流勇退,恐怕也在劫難逃,靠林海保平安,到時侯,他自身都難保,能顧得上您嗎?”
李光旭眉頭緊鎖,一不發(fā)。
“當然,顧書記大概率是沒事的,畢竟,人家的身份擺在那兒,貨真價實的國家原始股持有者,就算吳慎之恨的牙根癢癢,也不敢輕舉妄動,當年和他哥顧銘州鬧成那樣,最后不也就是不了了之嘛?!?
李光旭思忖片刻,試探著問道:“那依著你,想怎么辦呢?”
“從二十多年前的兩起懸案開始,這么多年,前前后后死了這么多人,但沒有任何線索和證據(jù),所以,吳慎之才能一路順風順水的走到今天的位置,現(xiàn)在,別看他春風得意,一只腳已經(jīng)邁進了權力核心,但只需要最后一根稻草,就能把他徹底壓垮?!蓖醮髠ゾ従徴f道。
“你所說的最后一根稻草,就是林海?”李光旭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來。
王大偉平靜的說道:“我總不能讓您當最后一根稻草吧?”
李光旭冷笑一聲:“這么陰損的點子,全世界,不,全宇宙也就你王黑狗能想得出來?!?
王大偉輕輕嘆了口氣:“我也不想這樣,但只有他最適合,而且,目前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包括余紅旗的一舉一動。只要出了人命,整個局勢就會像多米諾骨牌似的迅速坍塌,饒是老爺子手眼通天,也沒什么辦法了。退一步講,就算出了人命,最后還是被壓下去了,但憑借這些證據(jù),吳慎之也不敢動咱們一根汗毛?!?
李光旭卻仍舊皺著眉頭:“可是,據(jù)我所知,陸老對陳思遠是明確要保的,現(xiàn)在顧書記已經(jīng)開始與陳思遠洽談投資北方汽車了,你搞這么大,豈不是攪局嘛?陸老和顧書記那里,又該如何交代呢?”
王大偉微微一笑:“陳思遠能否保住,取決于余紅旗如何供述,只要他落在我手里,我讓他怎么說,他就必須怎么說,或者,我也可以讓他什么都不說?!?
“這么有把握?”
“當然,他已經(jīng)被鎖定了。之所以沒立刻抓捕,就是等著他再度出手抓個現(xiàn)形呢,對待這種窮兇極惡的犯罪分子,當場擊斃,誰也挑不出任何毛病?!?
李光旭緩緩的站起身,來回在房間里走了兩圈,最后在王大偉身邊停了下來,兩只眼睛死死的盯著他。
“顧書記知道你的想法嘛?”
王大偉認真的點了點頭。
“這個世界上,如果只有一個人想讓吳慎之下地獄,那就是顧書記了,這一點,您應該比我更清楚。”王大偉平靜的道。
李光旭冷笑一聲,臉上突然掠過一絲殺氣。
“可是,你憑什么認定,這個余紅旗會去殺林海呢?如果他沒有行動怎么辦?”
“我當然有辦法,讓陳思遠對他下達命令的?!?
李光旭沉默良久,最后嘆了口氣道:“你想讓我讓什么?”
“非常簡單,林?,F(xiàn)在對我戒心很強,您只需稍微勸勸他,讓他配合我工作即可,至于尺度嘛,您肯定能把握好的?!蓖醮髠フf道:“我知道,他現(xiàn)在最聽您的話了,這件事,非您莫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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