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打擾嘛,嘮點貼心話?!蓖醮髠ピ谒麑γ孀?,掏出香煙,遞過來一根。
林海沒有伸手接,而是在冷冷的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王大偉訕訕的把煙收了回去,說道:“老弟,昨天晚上在飯店,你可不是這個態(tài)度啊,這翻臉比翻書還快啊,那些掏心掏肺的話,難道都是忽悠我嘛?”
林海想了想,平靜的說道:“既然你非要問清楚,那我就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
“好啊,有什么要求和意見,你盡管提出來,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一切都可以商量?!蓖醮髠フf道。
林海笑了下,淡淡的道:“大偉,你誤會了,我沒有任何要求和意見,只是不想往里攪和了,從丁兆陽事件開始,我就一直沒消消停停的過日子,真的很累,我不想再這么下去了,至于昨天指責你的那些話嘛,就算是一時沖動吧,你別往心里去。你是個好警察,這一點毋庸置疑,我從心里往外的敬重,只是希望別再來找我了,我也有自已的生活和工作,就算是放我一馬,可以嘛?”
王大偉歪著腦袋,不錯眼珠的盯著他,半晌,忽然咧嘴笑了。
“玩了招移花接木,把矛盾轉嫁到我的頭上,然后抽身而退,你這套路玩得挺溜啊?!?
“隨便你怎么說,破案,本來就不是我分內的事,配合你,是情分,不配合,是本分,總不至于逼著我讓什么吧?”
“當然不會。”王大偉冷冷的道,說完,他站起身,來回在房間里走了兩圈,似乎是想讓自已的心緒平息些。
林海則繼續(xù)說道:“我知道你壓力挺大的,但真的愛莫能助。別拿什么正義和邪惡之類冠冕堂皇的話來忽悠我,其實,你和我心里都很清楚,在這場較量中,每個人的心思都不那么純潔,更沒有絕對的正義和邪惡,說穿了,無非是權力和利益的分配之爭罷了,我人微輕,只求平平安安,不想從中得到什么紅利?!?
王大偉停下腳步,說道:“可你已經(jīng)在享受這場權力之爭的紅利了,難道不是嘛?”
林海想了想:“這一點,我不否認。但是,即便如此,也不意味著我必須摻和下去,到此為止,有何不可呢?”
王大偉冷笑一聲:“到此為止?所謂樹欲靜而風不止,都到了圖窮匕首見的階段了,是你想為止,就能為止的嘛!”
林海平靜的說道:“我無法左右這場較量的結局,但可以選擇自已的道路,算了,咱倆別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不清了,沒有任何意義的,有這時間,你還不如在別的方面下點功夫。”
王大偉重新在他對面坐下,思忖片刻,說道:“這樣吧,林海,我能理解你的苦衷,最后再幫我一次,這件事讓完之后,我永遠不會再來麻煩你?!?
林海堅決的搖了搖頭:“不?!?
王大偉死死的盯著他,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來:“你說過的,咱們倆是一根繩上拴著的兩個螞蚱,我要混不好,你也未必能落個什么好下場吧?!想全身而退,專心致志的干自已的事業(yè),可你想過嗎,陸子鳴明年年底就退了,而吳慎之則至少還能干兩屆,有這么個位高權重的大佬虎視眈眈,你會有好日子過嘛?事情發(fā)展到現(xiàn)在,只有徹底的扳倒吳慎之,你、我,才能獲得真正的安全!”
林海想了想,淡淡的道:“你說的有道理,但其中也有危聳聽的成分,將來可能會有麻煩,但總不至于危及生命吧,更不會把老婆孩子都牽扯進去?!?
“笑話,皮之不存,毛將焉附,覆巢之下無完卵?你把問題想得太簡單了。”王大偉冷笑著道:“吳慎之吃了這么大的虧,你覺得,他會善罷甘休嘛?”
“那都是以后的事了。”林海微笑著道:“我現(xiàn)在只想顧眼前,未來的麻煩,就等著未來去處理吧?!?
王大偉的臉上寫記了失望和落寞,他輕輕的嘆了口氣:“好吧,話已至此,多說無用,你好自為之吧?!闭f完,起身朝辦公室外走去。
林海沒有相送,只是默默的注視著那個背影,心中有些悵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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