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他沉吟良久,最后像是自自語的道:“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啊,一旦開了頭,萬一什么都沒查出來,你將面臨前所未有的壓力,恐怕......”
王大偉平靜的一笑:“放心吧,顧書記,我有充分的思想準備,首先,我相信自已的判斷,其次,如果判斷有誤,我甘愿承擔一切責任?!?
顧煥州沒說話,仍舊繼續(xù)盯著手中的材料,半晌,這才又道:“你的決心很大,但這個責任恐怕不是你個人能承擔得起的。陳思遠不等通于大公子,在某種程度上,他比大公子要更難對付。僅憑目前掌握的這些證據(jù),你就要對他進行秘密調(diào)查,至少在我看來,理由并不充分啊?!?
“確實不夠充分,所以,才來找您啊,只有您和陸老出面,才能搞得定。非常時期,必須用非常手段?!?
陳思遠并不是一個普通的億萬富豪,他的頭上有各種光環(huán),這些光環(huán)的級別很高,絕非隨便什么人或者單位可以輕易觸及。
在沒有得到相關部門批準的前提下,對陳思遠進行的任何性質(zhì)的調(diào)查都屬于違法行為,更何況,王大偉口中所說的非常手段,是包括很多技術層面的,即便是對普通人實施,也需要非常嚴格的審批程序,更不用說陳思遠這種有特殊頭銜的企業(yè)界領袖人物了。
顧煥州還在猶豫之中。
王大偉見狀,把身子往前探了探,說道:“我有理由懷疑,陳思遠與十五年前的滅門慘案有關,事實上,當?shù)氐墓矙C關也有通樣的懷疑,而且,有大量事實顯示,他與丙哥之間的聯(lián)系也很頻繁,再加上張曉亮和林海的事,所有這些,難道還不足以批準對他上手段嗎?”
顧煥州深吸了口氣,緩緩說道:“大偉啊,對陳思遠的調(diào)查,是要考慮多方面因素的,你想過嘛?萬一他出了問題,遠方集團這艘商業(yè)航母可能隨時都會傾覆,如果真是那樣,這個巨大的窟窿由誰來堵呢?這可不是十億二十億的問題,是幾千億甚至上萬億啊,會造成巨大的社會后果,甚至會對國民經(jīng)濟的穩(wěn)定性造成一定的影響,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啊?!?
“但是,他身上的問題太多了,而且,只要攻破了他,丙哥和大公子的諸多謎團就都迎刃而解了,這是個絕佳機會,一旦錯過,再想找就難了。”王大偉還在堅持。
顧煥州微微一笑:“有句話說出來,你可能會很失望的,事實上,這個機會可能已經(jīng)錯過了?!?
王大偉聽罷,頓時瞪大了眼睛:“什么意思?”
“不妨告訴你吧,前些天,陳思遠去京城找過陸老了,雙方談了些什么,我不得而知,但陸老對他的態(tài)度已經(jīng)有所轉(zhuǎn)變了。目前,更傾向于保!”
“保......”王大偉沉吟著道“如果保陳思遠,那就意味著丙哥和大公子都要保,如此一來,咱們搞了這么多,豈不是白費力氣了?!”
顧煥州點上一根煙,慢條斯理的說道:“大偉啊,高層領導考慮問題的角度和深度,肯定和咱們不一樣,經(jīng)濟局勢,政治局勢,都需要穩(wěn)定,在穩(wěn)定與破案之間,必須讓出適當?shù)娜∩帷!?
王大偉徹底傻眼了。
怔怔的坐了片刻,無奈的長嘆一聲??嘈χ溃骸耙@么說的話,我可能要成為第一個倒霉蛋了?!?
顧煥州并沒有對這句牢騷表態(tài),而是坐在那里,眉頭緊鎖,若有所思,足足過了五分鐘,突然問道:“林海的情況怎么樣?”
王大偉想了想,簡明扼要的道:“不怎么樣,作為誘餌,他隨時處于危險之中。在這盤棋局中,所有的棋子都存在被放棄的可能,既然入局,就該有心理準備,我想他能應付的,即便沒能應付過去,也怪不得別人,這種事,既靠運氣,也憑實力,認賭服輸?!?
顧煥州聽罷,微笑著道:“你的心態(tài)倒是蠻好嘛!”
王大偉的腰板挺得筆直。
“我不光心態(tài)好,而且信心足,只要讓我放開手腳,就沒有辦不下來的案子。”
顧煥州聽罷,呵呵的笑出了聲。
“不用拿話敲打我?!彼溃骸昂昧?,你先回去等消息吧,今天晚上,我和陸老商量下,明天給你結(jié)果!但有在先啊,不論什么結(jié)果,都不許抱怨?!?
王大偉聽罷,起身立正敬禮,說道:“是!保證不抱怨?!?
顧煥州微笑著揮了揮手。目送王大偉出去了,他思忖片刻,這才拿起了辦公桌上的專線電話。
“給我接陸老辦公室?!彼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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