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整,顧煥州家中書房的座機突然響起。
他并沒有立刻接聽,而是緩緩的將正在批閱文件推至一旁,摘下老花鏡,然后才不慌不忙的把電話接了起來。
“顧書記,我是大偉?!甭犕怖飩鱽硗醮髠ヂ詭硢〉穆曇?。
顧煥州嗯了聲:“辛苦了?!?
“再辛苦也是值得的,報告您一個好消息,我的任務完成了。這下,腦袋算是保住了,不用提頭見您了?!蓖醮髠ヅd沖沖的說道:“另外,除了現(xiàn)在掌握的這些之外,還有重大突破,等我回省城之后,再向您當面匯報?!?
顧煥州并沒有表現(xiàn)出特別的興奮和喜悅,語調(diào)仍舊平靜:“他應該提要求了吧?”
王大偉回道:“是的,他提出想見張主任,當時話趕話的,我也來不及向你請示,就直接答應了?!?
“可以,吳慎之的面子,肯定要給的。如果連這么點條件都不答應,就有些說不過去了?!鳖櫉ㄖ菡f道:“我這就安排把張策送過去。”
“好的。”
“你抓緊時間,把相關材料整理出來,明天一早,就送撫川檢察院批準逮捕。”
王大偉沉吟了下,說道:“顧書記,撫川檢察院恐怕不敢批吧,我建議,還是直接由省高檢來接吧?!?
顧煥州笑著道:“大公子的案子屬于孫國選系列案件范疇,而孫國選案是由省廳指定撫川市公安局偵辦,你現(xiàn)在雖然調(diào)到省廳了,但專案組并沒有正式裁撤,所以,按理還是應該交給撫川市檢察院的。至于撫川市檢察院敢不敢批嘛,你就不用管了,總之一句話,批有批的打法,不批有不批的措施。這盤棋下到這個程度,很多招數(shù)都是明擺著的了,沒必要搞這些把戲,換句話說,你以為省高檢就一定敢批嘛?”
王大偉沉默片刻,笑著道:“我懂了。您要的不是兒子,而是老子,對吧?”
顧煥州也不正面回答,只是笑著道:“好了,你抓緊時間準備吧,張主任到了之后,除了熱情接待之外,尺度可以適當放寬些,別搞得太緊張。”
“明白!”王大偉說道:“另外,還有個事?!?
“說!”
“我要給林海請功,這小子幫了大忙。關鍵時刻發(fā)揮了關鍵作用?!?
“林海是屬穆桂英的啊,陣陣落不下!”顧煥州皺著眉頭嘟囔道。
“是啊,我也納悶,無論走到哪兒,都能遇到這哥們,看來是和我有緣啊?!蓖醮髠バχ?。
顧煥州點了點頭:“好的,我知道了,具l情況等回來之后再說,有功就獎,有過就罰,咱們主打的就是獎罰分明。”
“對!對!對!”王大偉連聲說道。
放下電話,顧煥州站起身,雙手叉著腰,在書房里轉了兩圈,平復了下激動的心情,先把這個好消息匯報給了遠在京城的陸老,然后又給秘書張謙打了個電話,讓他馬上安排車輛和司機,送張策前往撫川探視。
安頓好了一切,他看了下時間,這才撥通了省委組織部長張修光的電話。
蘇鵬去世之后,政法委書記的職務一直空缺,暫由張修光代為主持工作。
“修光啊,你馬上通知省廳和高檢的相關通志,到省委開會,我也馬上過去。”他平靜的說道。
“王大偉那邊......”張修光試探著問道。
“是的,已經(jīng)搞定了?!?
“太好了!這兩天把我急壞了,王大偉還真行,關鍵時刻沒掉鏈子?!睆埿薰庹f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