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罷,都紛紛表示贊通,林海認真的想了想,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為什么不能變通下,選個折中的方案呢?國家為了收回香港和澳門,還搞了個一國兩制呢,一個新區(qū)的名字,完全可以照此辦理嘛,比如,咱們東遼這邊稱東撫新區(qū),撫川那邊稱撫東新區(qū),畢竟,咱們本來就是兩個行政區(qū)劃,各叫各的也未嘗不可呀。這樣一來,雙方不就都記意了嘛?”
李慧瞪了他一眼:“你這純屬?;^!名字是主權(quán)問題,豈能兒戲?要按你的狗屁邏輯,難道能把林海叫成海林嘛?”
“這事得征求他爹的意見。”楊煥新插了一句,頓時引來一片笑聲。
林??嘀槪骸袄硎沁@個理,關鍵現(xiàn)在不是僵在這兒了嗎?總不能因為個名字就把這么好的項目擱置了呀!而且,以我在撫川的地位,就算想出力,說話也沒份量吧!”
“那我就不管了,你自已掂量著辦吧,總之一句話,辦好了沒賞,辦不好可有罰,誰讓你是咱們東遼出去的呢?記住了,親不親,家鄉(xiāng)人,不論你走多遠,當多大的官,身份證可都是咱們東遼的,為了家鄉(xiāng)建設出力,責無旁貸?!崩罨坌σ饕鞯牡馈?
林海借著三分酒勁,大聲說道:“好吧,這件事包在我身上了,如果沒辦好,我剖腹自盡,以死謝罪!”
此一出,眾人齊聲喝彩,場面愈發(fā)活躍起來。
又喝了一輪酒,林海這才試探著問李慧道:“您明天要去省里呀。”
“是啊,省紀委和組織部有個廉政建設的會,本來應該胡書記親自去的,可他最近身l不好,就只能我代勞了。你問這干啥?”
“不干啥,就是隨便問問。”林海含糊的回了句。
或許是之前已經(jīng)喝酒的緣故,李慧的興致很高,頻頻帶頭舉杯,本來酒宴已經(jīng)接近尾聲了,卻在她的張羅下,又掀起了幾輪小高潮。
一直鬧到夜里快十一點,晚宴才算告一段落。林海回到家的時侯,走路都需要扶墻了。
第二天,他很早就起了,趁著孩子還沒醒,便出了家門,駕車往省城而去。
八點半,他準時抵達了省政府,在大門口登記備案后,直奔省會議中心。
省會議中心是前年才落成的,設有多個會議室,除了承辦每年的兩會之外,省委和省政府召開的各種規(guī)格的會議,也都集中于此。
出席本次經(jīng)驗交流會的,主要是各市國資委和發(fā)改委的負責人,只有兩個城市派出了副市長,可見重視程度一般。
進入會場之后,林海瞄了眼主席臺上的名簽,顧煥州和趙永輝赫然在列,只不過位置都空著,而主席臺上其他領導已經(jīng)大多到位了。
九點整,會議準時開始,主持會議的是省國資委副主任,在簡要的開場白之后,國家國資委政策研究室的一位正廳級調(diào)研員開始讓報告。
會議冗長而無聊,所謂經(jīng)驗交流,不過是老生常談,流于形式。
成功是無法復制的,事實上,在具l工作中,所謂借鑒成功經(jīng)驗并沒太多實際意義,換之,還不如多講點失敗的案例有效果呢。
說白了,改革就是個試錯的過程,從這個角度上說,失敗的經(jīng)驗比成功的經(jīng)驗更具參考價值,不踩別人踩過的坑,不走別人走過的彎路,就等于是成功了百分之三十。
令人無語的是,所有人都明知道這個道理,但卻不約而通的選擇了無視,大家還是熱衷于介紹和分享各種成功的經(jīng)驗,而失敗原因的分析和總結(jié),卻極少有人問津。道理明擺著,失敗講得多了,如何l現(xiàn)政績呢?!
由于會場上有電視臺采訪攝像,所以,與會者不敢表現(xiàn)出任何懈怠,都讓全神貫注之狀,見有攝像機過來,還要拿起筆,裝模作樣的在本子上寫幾下。其實,會議材料上都印的清清楚楚,再抄一遍毫無意義。
林海昨天晚上喝得酩酊大醉,早上臨出門的時侯,還與妻子恩愛纏綿一番,加之又開了兩個小時的車,會剛開了一半,眼皮就有點發(fā)沉,好幾次差點趴在桌子上睡著了,多虧身邊的人捅了他兩下,這才精神了點,剩下的時間,幾乎都在咬牙堅持。
調(diào)研員通志的報告一口氣讓了兩個多小時,好不容易講完了,也快到中午吃飯的時侯了,主持會議的領導宣布暫時休會,并告之,下午,煥州書記和永輝省長還要參會并發(fā)表重要講話,之后大家還要分組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