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大公子的痛點嘛......那就是身上那股子權(quán)貴子弟的傲氣了。
他可以不在乎錢,但不能不在乎臉面和尊嚴,就如同現(xiàn)在的模樣,明明知道我清楚他在撫川丟人現(xiàn)眼,卻仍要擺出一副高不可攀的架勢,比省委書記的派頭還要大。
林海確實是個比賽型的選手,平時可能犯糊涂,但越是緊要關(guān)頭,頭腦越就冷靜,思維越敏捷,判斷也越準確。
用一句當下很時興的話來形容,叫做天生一顆大心臟。
優(yōu)質(zhì)古巴雪茄特有的香氣在房間里彌漫開來,幾個人都不說話,氣氛詭異而尷尬。
大公子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皺著眉頭,有些不滿的說道:“啥意思,啞巴了呀!還能不能說了?”
陳思遠也有些不解:“是啊,林海啊,你大老遠跑過來,咋一句話都不說了呢?!?
林海深吸了口氣,平靜的說道:“其實呢,您打電話的時候,我就不是很想來,只是不好意思拒絕而已?!?
“不想來?!”大公子明顯有些意外,不禁坐直了身子,冷笑著道:“撫川人都這么狂嘛”
林海淡淡一笑:“不是我狂,而是來了也沒意義。我也并非不想說話,而是沒啥可說的了?!?
大公子和陳思遠互相交換了下眼神,這才問道:“為什么沒意義呢?”
林海輕輕嘆了口氣,不慌不忙的把武安分局的偵查結(jié)果說了,然后又沉吟著道:“很快,柳杖子礦的職工還會發(fā)起一次討薪行動,市里迫于壓力,很可能就坡下驢,讓南風集團接手,以期盡快平息事端,而迄今為止,您這邊什么舉措都沒有,先機已失,很難逆轉(zhuǎn)了?!?
陳思遠聽罷,低著頭若有所思,大公子則將雪茄放下,冷笑一聲說道:“很難逆轉(zhuǎn)?!你未免太小看我了吧?!?
“我從來沒敢小看您,但現(xiàn)在的情況就是這樣,我是個小角色,不敢指望能高攀您,火燒眉毛,只能顧眼前了。”林海平靜的說道。
“顧眼前!這么說,你是打算改弦更張,投靠任兆南了唄?”大公子似笑非笑的問道。
林海想了想,慢條斯理的說道:“我總得靠一頭吧,不然的話,怎么活下去呢?不能指望我單槍匹馬跟任兆南死磕吧,那不是腦袋被門夾了嗎!”
大公子輕蔑的一笑:“跟著任兆南,就能活下去嗎?就你這智商,跟著誰都白費。”
林海正色道:“我比不了您,對您來說,柳杖子礦不過是個賺錢的生意罷了,即便沒有,也不耽誤您的生活,可我不成,我必須考慮如何活下去,或許我的智商確實堪憂,但沒辦法,小人物就是這么無奈?!?
一直沒說話的陳思遠突然輕輕咳嗽了下,然后笑吟吟的說道:“林海啊,你憑什么認定,大公子打算放棄柳杖子礦了呢?”
林海苦笑:“我沒說大公子要放棄,只是形勢發(fā)展得太快,我不得不做出選擇而已?!?
“那你就不怕因此得罪我嗎?”大公子冷冷的插了句。
“我當然怕?!绷趾F届o的道:“但我也得罪不起任兆南,相比而,您遠在京城,對我這樣的小角色,根本不屑一顧,就算得罪了,您也懶得理睬我,可任兆南就在撫川,真要得罪了他,隨便給我雙小鞋,就能把我折騰個半死啊,這事,換成誰,都會這么選擇的?!?
大公子聽罷,笑著道:“這小子,倒是盡說實話啊,讓我都沒法發(fā)火了。”
話音剛落,陳思遠的手機響了,他接通之后,只是嗯嗯的說了幾聲便掛斷了,然后起身在大公子耳邊輕聲說了幾句,大公子則面色陰沉,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