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么友情!”二肥平靜的道:“有些事,就是不給錢,我也會做的?!?
林海被深深的震驚了。
其實,在說之前,他還是心存僥幸的,希望自己的判斷是錯誤的,只是想詐一詐,可沒想到二肥居然承認了。
這令他整個人都陷入了絕望之中,一時都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兩人就這么默默的坐了將近五分鐘,最后,還是二肥打破了沉默。
“哥,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這件事不做,我一輩子都不安生,死了都沒臉去見爹娘和我姐,所以,你就別埋怨我了,關(guān)鍵是埋怨也沒用?!?
林海嘆了口氣:“老肥,我不是埋怨你,我是替你擔(dān)心啊,你知道這么做的后果嘛?”
“當(dāng)然知道!我又不是法盲。”二肥笑著道:“但總要有人去干,與其讓別人動手,還不如我親自來呢,否則,這口惡氣憋在心里,早晚能憋出肺癌來?!?
林??扌Σ坏茫骸澳悴哦鲱^啊,憑啥跟孫國選綁定在一起啊,他那條破船,指不定啥時候就沉了,真到了那個時候,你怎么辦?”
二肥卻是滿不在乎:“所以,我現(xiàn)在才拼命劃拉錢啊,劃拉到手就讓蓮姐攢起來,將來真要出了狀況,也好跑路啊?!?
“跑路?你想什么呢,跑得了嘛?往哪跑!”林??嘈χ馈?
二肥哼了聲:“跑不了能怎么的,大不了就蹲監(jiān)獄唄?!?
“說得輕巧,你做的那些事,是蹲監(jiān)獄那么簡單嘛?”
二肥嘿嘿笑著道:“哥,這你就不懂了,我研究過刑法,真要打官司,未必就判死刑,關(guān)鍵是賀老六......”說到這里,他似乎意識到了什么,連忙收住了話茬。
林海感覺頭都要炸開了。
他知道,這個小兄弟,算是再也拉不回來了。
“算了,不說了,再聊下去,把你牽扯進來,那可麻煩了?!倍市χ溃骸艾F(xiàn)在這樣正好,跟任何人都沒任何關(guān)系,老子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
林海真想照著那張大臉狠狠給一巴掌,只是勉強忍住了。
半晌,他深吸了口氣,喃喃的說道:“什么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你現(xiàn)在不是光棍了?!?
二肥晃著大腦袋,笑著道:“哥,那些娘們不算數(shù)的,我就是跟她們玩玩而已?!?
“那我呢,還有你蓮姐,難道不算數(shù)嘛?”林海平靜的道。
二肥沉默了,嘴角略過一絲苦笑。
林海嘆了口氣道:“這樣吧,我跟長軍聯(lián)系下,他路子野,三教九流的,認識的人多,看看能不能在國外給你謀個營生,出去之后,就別回來了?!?
二肥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我不出去,到了外面,人生地不熟的,誰給我搟面條吃啊,再說,我要是想你和蓮姐怎么辦?”
“你聽話吧!”林海耐著性子說道:“我告訴你,孫國選早晚要出事的,真要到了那時候
,你想走也走不了!趁著現(xiàn)在還算平穩(wěn),抓緊時間遠走高飛。”
“可我出去了干嘛呀,難不成讓到外國要飯去呀!”二肥咧著大嘴道。
“這段日子,你在大蓮手里存的錢也有幾十萬了吧,另外,我和她手里還有點積蓄,到時候都給你帶上,出去之后,長軍還能關(guān)照,只要不花天酒地的造,怎么也夠你花的了,要是額外有需求的話,我再想辦法。”林海認真的說道。
二肥瞪大了眼珠子:“哥,我把錢都拿走了,你們咋活呀,還有孩子呢!”
“我們有工資,餓不死啊,再說,我現(xiàn)在好歹算是個領(lǐng)導(dǎo),總還是有辦法的。”
二肥連連擺手:“哥,你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但不至于吧,現(xiàn)在沒到山窮水盡的地步,干嘛這么急的攆我走呀!”
林海長嘆一聲:“老肥啊老肥,真要到了山窮水盡的時候就來不及了啊!”
“走不了,我就往老爺嶺的林子里一鉆,別說警察,天王老子也找不到我呀?!倍蚀蟠筮诌值牡?。
林海都不知道是該憤怒還是該悲哀,只是默默的看著二肥,腦子里一片空白。
手機突然響了,二肥看了眼,說了句稍等,開門跳下車,又特意往遠處走了幾步,這才將電話接了起來。聊了幾句之后,又重新回來,笑嘻嘻的道:“哥,今天你就罵到這兒吧,四哥找我有事,你也回去歇歇,把身子骨養(yǎng)好了,等明天再繼續(xù)罵!我保證隨叫隨到。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