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想了想:“嗯,楊書記是個非常有能力的領導干部,對我有知遇之恩,從他那里,我學到了很多做人和做事的道理。”
“評價很高嘛!”顧煥州說完,點上一根煙,吸了口,語氣忽然變得凝重了:“你覺得,像楊懷遠這樣的領導干部,會在冰雪基地項目上搞利益輸送嗎?”
林海被這個問題嚇了一跳,他立刻想起了李慧的叮囑,說話之前過下腦子!
略微思忖片刻,這才小心翼翼的說道:“顧書記,黃嶺冰雪基地項目啟動之后,我就調(diào)去東遼,給李市長當秘書了,與黃嶺方面聯(lián)系很少,不了解情況,自然不能妄加評論?!?
說到這里,他停頓了下,偷眼看了看顧煥州的表情,見沒什么異常,于是又繼續(xù)說道:“不過,以我對楊書記的了解,個人覺得,他還是有底線的人。”
顧煥州把身子往沙發(fā)上靠了靠,緩緩說道:“但據(jù)我所知,中夏集團黃嶺項目負責人李長軍,和你私交很好,你們倆就沒談過嘛?”
林海無語。
事實上,李長軍確實和他聊起過,雖然沒有挑明,但也很隱晦的提及了一些,而前段時間,常務副縣長賀長發(fā)被市紀委帶走調(diào)查,很可能就與此有關,難道現(xiàn)在把楊懷遠也牽扯進去了?
1再聯(lián)想到本次會議推廣招商引資經(jīng)驗的變動和剛剛李慧的不尋常表現(xiàn),顯然,這種可能是非常大的。
見他沉默不語,顧煥州微笑著問道:“是不想說,還是不知道?”
這個問題,無論怎么回答,都不算妥當。
官場是個很現(xiàn)實和殘酷的地方,類似雪中送炭的美談只是存在于傳說之中,更多的是墻倒眾人推和落井下石。
沒有人會覺得有什么不妥,畢竟,對黨忠誠這一句話,就可以解釋任何行為。
可林海卻猶豫了。
并非對黨不忠誠,而是覺得,只是自己聽到的,并沒有考證其真?zhèn)危叭晦D(zhuǎn)述,對楊懷遠不公平,同時,也有悖自己做人的底線和原則。
“怎么說呢......”他沉吟著道:“我可以不回答您的這個問題嘛?”
“不可以,你必須回答?!鳖櫉ㄖ菡f道。
林海想了想:“那好吧,我不知道。”
顧煥州面無表情的盯著他,半晌,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
“好了,時候也不早了,回去休息吧,明天做好準備,到時候,視會議的進程,也許會讓你講幾句的?!鳖櫉ㄖ菡f道。
林海聽罷,連忙起身告辭。
楊懷遠也沒往外送,待林海走了之后,他轉(zhuǎn)身推開套間的房門,對一個六十多歲,身材瘦削的男人說道:“哥,你覺得怎么樣?”
這個男人就是顧煥州的哥哥顧銘州。
剛剛顧煥州與林海的交談,他通過監(jiān)控全程觀看了。
聽弟弟問,他把筆記本電腦輕輕合上,沉吟著道:“應該不是在撒謊,但愿是我過于緊張了?!?
“我也是這么認為的,這大概率是一起偶然事件,以林海的生活經(jīng)歷,是不可能和老吳有什么瓜葛的。最關鍵的是,常力對他的評價也不錯。”
顧銘州點了點頭:“嗯,小伙子確實不錯,是個能挑重擔的材料。”
“是啊,年輕,有股子闖勁,但略顯浮躁,還需要歷練,我打算考察一陣子再說?!鳖櫉ㄖ菸⑿χ?。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