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以為自己這一輩子是不會有朋友的。
因為朋友這個詞,在他的心里很重、很圣潔。
江湖雖大,但配得上成為他小琴朋友的人,卻很少。
但現(xiàn)在,他已將這個啞巴少年,將那兩個為他出刀的少年,還有那個為他付了十兩銀子的少年視為了朋友。
明天他還要去周莊。
還要還那個少年十兩銀子。
答應(yīng)了朋友的事,就算是死,也一定要做到。
全場最不緊張的除了蘇夢和小琴之外,恐怕就只有李辰安了。
他雖然也在著。
但他知道蕭包子為何會有如此憤怒的一劍,他也知道蕭包子一旦憤怒,她的劍會有多么可怕。
……
……
說來話長,其實這一切不過是短短的一瞬間。
大旗蓋了下來。
就在許多人以為這面大旗會將那姑娘和她的劍花一并卷入其中的時候,一朵劍花忽的出現(xiàn)在了那面大旗之上!
它是一朵本該早已消散的劍花!
可它已經(jīng)存在了五息卻并沒有消散。
它帶著凌冽的劍意。
它竟然用這劍意穿透了那面大旗!
一朵。
兩朵。
三朵……
"刺啦"一聲。
魏長河還來不及丟掉手里的旗桿,當(dāng)然更來不及轉(zhuǎn)身而逃。
那些劍花就在那一瞬間凝聚為劍。
道劍!
劍花落。
道劍生。.o
一劍光寒。
大旗從中而破。
旗桿也從中而破。
那道劍光就在魏長河驚駭?shù)囊暰€中變得越來越明亮。
這意味著距離魏長河越來越近!
魏長河撒手,果斷的丟掉了手里的旗桿。
反手,手握住了背上那把大刀的刀柄。
他拔刀……
刀出鞘僅僅三寸。
那一劍已至。
那一劍已穿胸而過。
他的手就這么在后背定格。
他垂頭,向了自己的胸膛。
沒有血。
怕是錯覺。
可怎么就拔不動刀了呢
兩片大旗在狂風(fēng)中飄舞,沒有落地。
飄過了房屋的屋頂,不知道飄去了哪里。
魏長河拔刀的手忽的耷拉了下來。
出鞘三寸的刀鏘的一聲回到了刀鞘。
他依舊著自己的前胸。
前胸的血如落筆于紙的墨暈一般漸漸擴(kuò)散了開來。
他不見自己的后背。
后背亦是如此。
他站了足足十息,才一頭從屋頂上栽落了下去。
那些江湖高手們無人會料到縱橫江湖數(shù)十年,在關(guān)外叱咤風(fēng)云的一代大俠,竟然死在了那女子一劍之下!
還不是真正的劍。
僅僅是一片劍花,一道劍意。
沒有人再出手。
他們已遍體生寒。
蕭包子已經(jīng)回到了李辰安的身邊,那把要命的劍,已纏在了她的腰間。
她的氣順了。
她瞅了李辰安一眼,嫣然一笑。
這一笑間,仿佛寒意盡去,仿佛春已來到。
對面屋頂上的常白書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姑娘是晚溪齋的齋主"
蕭包子眉梢一揚:"本姑娘是桃花島的門房!"
這話一出,所有人又大吃了一驚——
桃花島這個名字已在江南的江湖傳揚開來。
這是個陌生的門派。
是一個并沒有被人放在眼里的門派。
那姑娘僅僅是個門房!
可她卻一劍殺了一境下階的魏長河……
所有人嘶的一聲倒吸了一口涼氣。
彼此對視。
方知那桃花島,竟然恐怖如斯!
常白書眉間緊蹙:
"隱門,不干涉江湖中事!"
蕭包子抬頭,輕蔑一笑:"我就干涉了,你又能怎樣"
她的笑意忽的一斂,一聲獅吼:"還不走"
"想留在這里吃席么"
"滾……!"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