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內(nèi)鴉雀無聲。

每個人的心情卻極不相同。

但都驚訝于南昭雪的氣場。

封天極心潮涌動,歡喜和激動,猶如浪潮,在他心里滾滾奔流,渾身都暖洋洋。

容妃不甘,轉(zhuǎn)頭看向皇帝,楚楚可憐。

南昭雪也看向皇帝,鼓著腮,一副氣鼓鼓,不達(dá)目的就又要不干了的樣子。

皇帝手撫撫額頭："今天的事,朕是旁觀者,這里也不是書房,是暫時的大堂,既然戰(zhàn)王妃現(xiàn)在主審,其它人,就聽她的吧。"

皇帝也很好奇,想看看南昭雪究竟能審出什么花來。

他目光穿過手指縫隙,看一眼放在龍書案上的那幅小畫像。

數(shù)風(fēng)流人物,還看今朝。

這行字在提醒著他,他必須得保持公正。

至少現(xiàn)在是。

容妃期待的眼光一暗,心猛地一沉。

她身子歪了歪,似乎想要暈。

南昭雪說："容妃娘娘可要保重身體,這事兒還沒完,您要是暈了,我也能給您扎醒。"

容妃："……"

她伸吸一口氣,聲音低沉："戰(zhàn)王,是本宮的不是,不該沒有查清就說錯話,還望你海涵。"

珍貴妃眼中閃過幾分得意,還有一點(diǎn)點(diǎn)的驚嘆。

斗了多少年,她都沒有讓容妃如此道過歉。

封天極還未說話,南昭雪又說："王爺高興,就回兩句,不高興,就不用回,不是說別人道了歉,就一定要原諒,這個得看心情。"

封天極干脆又把嘴抿住。

容妃："……"

正說著,門口小太監(jiān)進(jìn)來,圖四海過去聽完回話,進(jìn)來稟報。

"回皇上,方才去查看融春尸首的人都一致認(rèn)為,融春確實(shí)懷過身孕,但并非足月生產(chǎn)。"

雖然早有預(yù)料,但此時親耳聽到結(jié)果,眾人還是驚訝一下。

皇帝深深看一眼南昭雪。

南昭雪絲毫不在意："父皇,麻煩您再派兩位太醫(yī),兩名仵作。"

"干什么"

"還是查看融春的尸首,兒媳以為,她的肚子里長了東西,"南昭雪聲音清亮,響徹書房,"或許,也可以派人去查太醫(yī)院,有沒有與融春相熟的人,曾偷偷給過她藥,最直接快速的,還是剖尸檢驗。"

皇帝被茶水嗆了一下,放下茶杯。

容妃忍不住道："皇上,死者為大,死了還要剖尸,這……"

"容妃娘娘和她很熟嗎"南昭雪問,"若是不熟,她又有陷害雍王的嫌疑,娘娘說這樣的話,是不是心地太善良了一點(diǎn)"

"還有,我剛才說過,不許搶答。"

皇帝一擺手："剖尸的確不太好,先查太醫(yī)院,若是無果,再剖尸。"

容妃咬咬唇："戰(zhàn)王妃,本宮很是不解,有疑問,問一問總可以吧"

"娘娘請說。"

"即便融春有病,與此事又有何干"

"娘娘別急,"南昭雪嘴角微微上揚(yáng),"有的時候,有些事情,表面上看著沒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其實(shí)最后都大有關(guān)系。

比如今天,季將軍本來是想著替雍王鳴不平,這不是正巧就遇上余國舅,能為屬下伸冤了嗎"

容妃一口氣又哽住。

太醫(yī)院的藥材、值守、出診等等,都有記錄,很快就查到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