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昭雪覺得,融春的死,并非是巧合。
融春的確懷過孕,但又不是現(xiàn)在的事,本來因為月貴人的死,這里就倍受矚目,早不滅口,晚不滅口,非得在這么一個節(jié)骨眼上
除非,兇手是有現(xiàn)在必須動手的理由。
她抬頭看看閣樓:"王爺,我們再上去一趟。"
封天極正有此意:"我上去,你在這休息會兒吧。"
"沒事,我也不累,"南昭雪伸手拉住他的衣袖,"昨天沒顧上,今天看看,從這邊能看到什么。"
封天極低頭看到她纖細的手指,嘴角翹翹,反手握住她的手。
牽手拾階而上,閣樓中還保持著原樣,床榻上亂糟糟的,地上的酒杯碎片也沒清理。
封天極牽著她到欄桿處,目光掠向四周,在東方凝住。
"那里,那是父皇平時在的地方。"
南昭雪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層層宮殿中,皇帝那處最為明顯。
月貴人得寵時,應該是頗為風光,隨著同住妃子的身死,她也突然被遺忘,這樣的落差,讓她難以接受。
所以,喝酒,上閣樓瞻望,就成了她常做的事。
那天她找雍王來,究竟是為了什么
手握密信,以此為要脅,是想讓雍王為她說話或者走容妃的路子
這是最可能的。
南昭雪環(huán)顧四周:"王爺,雍王說,有密信,那……"
封天極立即會意:"我讓人去找。"
南昭雪在閣樓上找,順便看有沒有其它的發(fā)現(xiàn),封天極命人去月貴從寢宮殿內(nèi)找。
閣樓上沒有找到,封天極忽然道:"雪兒,你來看。"
封天極手指輕按在閣樓角落地板上,有三個小點兒,顏色特別淺,不留意還真看不出來。
南昭雪納悶:"這是什么"
看著也不像是污漬。
封天極指指旁邊的散落的桌布:"剛才被這塊布遮掩住了,應該是有人故意遮住的。"
"王爺知道這是什么"
"這是三爪的香爐,因常年在此處放著,不曾挪動,所以時間長了,地板上就會留下痕跡,和其它的地方顏色不同。"
南昭雪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可現(xiàn)在,香爐不見了。"
兩人對視一眼,封天極叫上一個嬤嬤來。
"這里的東西呢"
嬤嬤怔了一下,仔細回想:"啊,王爺是說這里的小香爐嗎這……之前一直在這里,現(xiàn)在,老奴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去找。"
"是。"
"如果這個香爐里有隱情,說不定雍王還真是被冤枉的,"封天極語氣淡淡,"那這事就有意思了,我們還得把陷害他的人找出來。"
"沒事,不急,"南昭雪手撫著小手爐,"時間越長,對我們越有利,我們可以快快查,慢慢的回稟。"
她狡黠的笑笑,封天極看著她彎彎的眉眼,忽然像中了蠱,忍不住擁她入懷。
果然,擁抱也會上癮。
樓梯響,南昭雪輕輕推了推他。
封天極依依不舍,松開手回頭。
剛才那個嬤嬤又上來,手里捧著個小香爐。
"殿下,王妃,就這個。"
"在哪里找到的"封天極問。
嬤嬤覺得他的語氣比剛才冷了不少,更加陪著小心:"回殿下,是在融春屋里的柜子底層中找到的。"
"平時這個是由她來保管嗎"南昭雪示意她把香爐放桌上,"還有平時用的香料,都是融春在管"
"回王妃,并不是,這個香爐平時就在這里放著,并沒有什么專人負責。
至于香料,其實貴人平時對這些也沒太細致的要求,就是用的尚香局配制的那些,并不用特別保管。"
南昭雪略一思索:"吩咐下去,融春的房間,沒有王爺和本王妃的令,不許再隨意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