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若晴這幾天暈暈乎乎,如同做夢一般。
她雖是庶出,但阮氏就是南府主母,所以她從未受過半點(diǎn)委屈,一直都是被嬌著長大。
不到二十年的光陰中,最難的也就是寒青觀這幾天,但總算是苦盡苦來。
她嘗到了從未嘗過的甜。
本以為在南府時就是好日子,但和這里一比,小巫見大巫而已。
她走路時踩著屋里鋪的毯子都覺得發(fā)飄,像踩在云端。
太子雖然不是每天來,但也安排了不少的人伺候,這些人個個聽話,絕不多說一句,伺候地她無比周到。
她也想過要告訴阮氏一聲,但太子說,現(xiàn)在還是穩(wěn)妥為上,先把她自己養(yǎng)好了,孩子生下來,再說也不遲。
她轉(zhuǎn)念一想,也對,省得阮氏又要逼她打胎,等她生下孩子,去了東宮,身為皇長孫的生母,即便不能做太子妃,也不會比太子妃差多少。
她每天都在做著美夢。
晚上又喝了些補(bǔ)身的湯,在寒青觀,她身體有些虧,吃喝簡直差到極點(diǎn)。
還好,最近又養(yǎng)回來一些,氣色也好了許多。
正在美人榻上看話本子,看著書里的男女幸福甜美,她的臉也跟著泛紅。
外屋響起輕輕腳步聲,有人挑簾進(jìn)來。
她頭也沒轉(zhuǎn),淡淡道:"有事嗎"
對方?jīng)]回答,南若晴覺得奇怪,偏頭看過來。
一看之下,眼睛霍然睜大,還以為是眼睛花了。
"怎么是你!"她一下子坐起來,"你怎么會來"
南昭雪不慌不忙,在椅子上坐下,目光落在她身上:"我為什么不能來南若晴,現(xiàn)在是不是過得很好"
南若晴很快冷靜下來,聽她這么一問,瞬間得意洋洋:"沒錯,的確如此,我過得很好,非常好,比你好多了!南昭雪,你是不是非常生氣,特別嫉妒"
南昭雪漫不經(jīng)心道:"憑什么呢憑你肚子里的那塊肉"
南若晴一怔,手下意識撫上小腹:"沒錯,正是!這是太子的孩子,皇上的皇長孫!等他一出生,就是天底下最尊貴的孩子。
南昭雪,你別以為你嫁給戰(zhàn)王,就是多么了不起的事,至少,在生孩子這件事情上,我就羸定你了!
你即便現(xiàn)在懷孕,生出來的也只是王爺?shù)膬鹤?而我的,是太子的兒子,等太子登基,我的孩子就是太子,未來的儲君,我就是太后!
你,你的男人,你的孩子,都要跪在我腳下,我不叫你們起,你們就別想起!"
她一口氣說了一大段,覺得心里無比暢快,等著看南昭雪面如死灰的表情。
但,南昭雪似笑非笑,看著她,就像看著一個天大的笑話。
"南若晴啊,你真是腦子里有大病,"南昭雪挑眉嗤笑,"阮氏別的不說,在愛你這方面,真是操碎了心。
她給你謀劃了一條生路,可你不走,偏偏一頭往死路上撞。
現(xiàn)在還在這里做著什么皇長孫,什么太子,什么太后的春秋大夢,真是可笑!"
南若晴目光微閃,神色難掩恨意:"你在胡說什么什么死路
你別想嚇我,我告訴你,你也別想對我不利,這里里外外,都是太子給我安排的人,你動不了我!我不怕!"
南昭雪輕撫袖口上的毛:"是啊,里里外外,都是太子給你安排的人,那你知道,他給你安排人,是為了什么嗎"
"當(dāng)然是為了保護(hù)我!"南若晴毫不猶豫。
"對,為了保護(hù)你,"南昭雪點(diǎn)頭,無視她眼中的得意,"那你為什么需要保護(hù)你有了身孕,皇長孫,風(fēng)光無兩,無上榮耀,不是應(yīng)該到處去炫耀嗎為什么要把你藏起來,層層保護(hù)"
南若晴張口結(jié)舌:"那是因?yàn)椤驗(yàn)椤?
"因?yàn)?除了阮氏之外,沒有人愿意讓你活著,"南昭雪字字鋒利,"包括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