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天,蕭瓚下了馬車后就再也沒有出現(xiàn)。
陳云舟告訴容安,燕王已經(jīng)帶了幾個親隨先行一步。
"王爺向來如此,是個急性子,先前來的時候,也是將車隊甩在身后,自己先跑了,你不必介意。"他如是安慰道。
容安點點頭,毫不在意,甚至覺得這樣正好。
否則這一路上起碼要走大半個月,兩個假夫妻擠在一起諸多不便,驛站民宿的房間床榻可沒府邸的寬敞。
當(dāng)晚,車隊在一處就近的驛站歇下,此處驛站已離京城三四十里地遠(yuǎn),是容安從未到過的地方。
簡單的用過晚膳,容安在驛站的一方小院里散步消食,驛站的小院簡陋,來回幾步就踱完了,她又坐在院子中間的石桌旁看星星。
正值六月,天氣溫暖怡人,四下無風(fēng),夜空中繁星燦爛,容安不由翹起嘴角,不得不承認(rèn),她現(xiàn)在的心情很愜意。
陳云舟巡邏了一圈過來,正好看見容安面帶微笑的望著天邊。
他走過來,笑著問道:"看什么看的這么開心"
容安請他坐下,然后指了指頭頂,說道:"星星,為什么我覺得外面的星星比我在京城看到的好看呢"
陳云舟失笑,"都是同一片天,不同的是你的心境。"
容安深以為然,是的,她不喜歡京城,離開京城后,她整個人都輕松了很多。
"但愿到了燕北,你也覺得那里的星星很好看。"陳云舟仰望著星空說道。
容安看著他,來了興致,便道:"陳大哥給我說說燕北的事吧。"
"從哪說起呢"
"自然從燕王府啊。"
陳云舟點點頭,他確實該給她說道說道,省的她到時候兩眼一抹黑。
"那就先說長公主吧,她現(xiàn)在并不住在王府,而是住在幽州城外的燕山上,燕山上有一座行宮,她老人家自蕭公離世之后,便在那里禮佛,很少下山。
不過她雖然鮮少露面,但是不論是王府還是燕北的子民對她都十分敬重。"
容安頷首,默默的記了下來。
"所以現(xiàn)在府中執(zhí)掌中饋的人是徐太妃,也就是燕王的母親,你的婆婆。"陳云舟說到這里停下來,好整以暇的看著容安。
自古婆媳可是天敵啊。
容安眨巴著眼睛,心里卻樂開了花。
有人執(zhí)掌中饋就好啊,她可不想管王府的事情。
不過一想蕭瓚以后是會休妻的,又怎么會讓她插手王府的事情。
反正不管怎么樣,她只想做一個閑散王妃。
陳云舟見她眼睛咕嚕嚕轉(zhuǎn),還以為她緊張,又說道:"你也不必?fù)?dān)心,聽聞徐太妃雖然嚴(yán)苛,但也是十分講道理的人,你安分守己,不闖禍,自然相安無事。"
容安點頭,徐太妃——嚴(yán)苛,她記下了。
"接下來便是大公子啦,"陳云舟忽然想起來問道:"燕王行四你知道吧"
"知道知道。"容安一疊聲的答道,這個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徐太妃和老燕王一共育有四子,蕭瓚是老幺,原本這爵位怎么也落不到他頭上。
可是十幾年前肅州衛(wèi)一役,蕭家男兒折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