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選擇,很少人會愿意成為私生子。一個人以何種身份來到這個世界,從來都不受自己控制。沒有人可以一出生,就能選擇自己的父母是什么樣的人。成年之后,有人可以安然地接受自己的身份,但也有一部分人無法釋懷,俞燦陽就是這類人?!?
“你是怎么認識他?”
俞炎陽緊皺著眉頭問。
他一直以為,是顧明月主動找到俞燦陽。
但是現(xiàn)在看來,事情好像不是自己想的那樣。
“你該不會以為,是我主動去找他吧!”
顧明月猜出他的想法。
俞炎陽沉默。
顧明月說:“那三年我調查了很多人,把那三家的所有人都調查得一清二楚。但唯獨沒有調查過你,我不想知道你的任何消息,怕自己會忍不住心軟。所以,我又怎么可能知道俞燦陽在哪里?你之前也沒有跟我說過他在哪里,所以遇到他,完全是意外?!?
“告訴我具體情況?!?
俞炎陽低沉著聲音說。
“我是在心理診所認識他,那時候我已經(jīng)修完心理學,不過依舊無法解開自己的心結。所以萊恩醫(yī)生建議我給他做助教,了解別的病人的痛苦,說不定能幫我走出來。俞燦陽就是其中一名病人,看到他的名字我就知道是他,后來查他的病例才知道,他已經(jīng)治療四年了,四年從沒有間斷過。”
“他一出國就在看心理醫(yī)生?”
俞炎陽很意外。
他記得出國前他很正常啊!
雖然膽子不大,看到他總是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
不過他一直以為,是因為他自知理虧,所以才不敢用正常的眼神看自己。
但是面對家里的那些親戚,卻還是溫潤有禮。
也被俞兆東和陳穎各種夸贊懂事,比他這個忤逆子懂事多了。
“他是重度抑郁癥患者,曾經(jīng)有過兩次自殺經(jīng)歷。第三次是我及時趕過去救了他,不然,你們不會再見到他,而是得到他身故的消息?!?
顧明月平靜的回答。
“為什么?我都沒抑郁,他為什么要抑郁?”
俞炎陽還是想不明白,但心里卻堵得慌!
想到上次跟俞燦陽見面,俞燦陽對他說的話,心里像被塞了一把稻草一樣難受。
“我說了,對于自己私生子的身份,有些人無法釋懷,俞燦陽就是這類人。的確是我建議他讓他父母離婚,或許能緩和他的心理問題。但最終怎么選擇,有多大決心,完全取決于他自己。他跟我說,他從來都沒有想過搶走你的父親,沒有想過破壞你的家庭。如果可以選擇,他一定不會選擇傷害你?!?
“你別說了。”
俞炎陽低啞著聲音制止。
他知道他不應該同情俞燦陽,他可是小三的兒子,不管再怎么跟他示好,都改變不了他和他媽破壞他家庭的事實。
可是……
他一定是被老爺子教育得太好,把家族利益看得太重,才會覺得他也可憐。
“好,我不說了。”
顧明月將手放在他的手背上,輕輕地摩挲著安撫他的情緒。
她很自私。
雖然俞燦陽是很可憐,不過她不會為了他,來逼迫俞炎陽。
車子行駛到服務區(qū),俞炎陽下去洗了把臉,透了透氣。
兩名司機也都下車,去了趟衛(wèi)生間。
顧明月待在車上看著念念。<b>><b>r>念念是真的哭累了,睡了那么久都沒醒。
俞炎陽回來,就看到顧明月在打電話。
看到他回來,才把電話掛斷。
“給誰打電話呢?”
如果是正常電話,俞炎陽不會問。
可是顧明月打完這個電話,表情凝重,一看就有心事,他就不得不問了。
“給我大哥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