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大小姐,這是大爺,是那個在邊疆浴血奮戰(zhàn),再回來時,全身上下暴戾得一絲活人氣息都沒有的孩子。
那個自己看著長大,最后看著死亡的孩子。
周圍安靜異常,沒有楊嬤嬤下令,其他人也不敢動手,而秦嬤嬤在看到楊嬤嬤的呆愣后,也不禁看向柳蔚。
秦嬤嬤方才一直不敢看柳蔚,這個女人簡直是個魔鬼!
可此時一看,秦嬤嬤也嚇住了。
這凌厲的氣勢,這逼人的氣魄,竟然……竟然與過去那一人,如此相似。
秦嬤嬤突然有點(diǎn)拿不準(zhǔn),大小姐真的是二爺所生嗎
最生氣,也只是拍斷一截椅子扶手的二爺,真的能生出這樣一個冷厲瘋狂,身手還如此詭譎的女兒
短短的沉默,不過瞬息之間,柳蔚扔開秦嬤嬤,死寂的目光,轉(zhuǎn)而懾向楊嬤嬤。
楊嬤嬤被柳蔚視線一刮,忍不住倒退一步,啞著聲音,強(qiáng)迫自己鎮(zhèn)定著道:"大小姐,不要鑄成大錯!"
柳蔚瞇了瞇狠戾的美眸,慢慢走向楊嬤嬤:"嬤嬤口中的大錯,是指什么"
楊嬤嬤咽了口唾沫:"秦嬤嬤已不是相府下人,大小姐殺秦嬤嬤,便要償命。"
"不。"柳蔚勾起唇角,面紗遮擋了柳蔚那微妙的森冷笑意,在場的人,卻知道,柳蔚就是笑了,篤定地道:"我殺的人,無人會知我是兇手。"
楊嬤嬤心口一寒,覺得身形到底有些穩(wěn)不住了。
這樣的大小姐太過可怕,可究竟是什么,讓大小姐變得這樣可怕。
當(dāng)年的事大小姐知道當(dāng)年的事了嗎
秦嬤嬤已經(jīng)說了
這么想著,楊嬤嬤狠狠瞪向秦嬤嬤,卻見秦嬤嬤已經(jīng)癱軟的倒在地上,喘著微弱的氣,像是隨時都要厥過去一般。
楊嬤嬤立即吩咐:"去請大夫,死了也要把人給我救活!"
后頭立刻有個人跑了出去,楊嬤嬤看著柳蔚,鼓著勇氣上前兩步,低聲道:"大小姐可知,今日之事,老夫人已知曉,您不管不顧的沖來,好端端折辱秦嬤嬤一通,老夫人若知道,只怕現(xiàn)在就在準(zhǔn)備家法了。"
柳蔚冷瞥楊嬤嬤一眼,以同樣的聲調(diào)回答:"楊嬤嬤若真心為了我好,便告訴我真相。"
"沒有真相。"楊嬤嬤捏住柳蔚的手:"大小姐只要記住,您是相府長女,是老夫人的孫女,是相府的主子,便足夠了。"
"不夠。"
"夠了!"楊嬤嬤篤定的道,在柳蔚手上,狠狠的捏了兩下:"必須夠了!"
柳蔚看了眼自己的手,又看回楊嬤嬤,眼中的冷意消減,聲音也軟下來:"楊嬤嬤,你告訴我,我爹是誰,我娘是誰。"
"他們是誰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誰。"楊嬤嬤又走近一些,貼著柳蔚的耳朵:"大小姐,你只有是相府長女,只有是二爺?shù)呐畠?您才能一輩子安康無憂的活著。過去的事,已經(jīng)過去了,死去的人,也死去了,什么,都不重要了。"
重要!為什么不重要
過去的,才是最重要的!
柳蔚垂下眼眸,此時已經(jīng)確定了,自己不是柳城的女兒,一定不是。
所以,柳垣才是自己的爹;
所以,現(xiàn)代和古代都一樣,自己的生父生母都沒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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