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不約而同看向門口,率先看到的是一雙大長腿,隨即是沈肆冰冷的臉。
他的目光落在抓著豆豆衣領(lǐng)那只手上,中年女人只覺得一股冷意直沖天靈蓋,哆嗦了一下,下意識松開了豆豆。
剛才那一刻,她有種對方要將她的手剁了的預(yù)感。
雖然只是猜想,但對方一個眼神足以讓她恐懼。
蘇以檸連忙接住豆豆,眼里都是擔心,“豆豆,你怎么樣?”
豆豆搖了搖頭,“媽媽,我沒事……”
然而,他的余光卻不自覺看向沈肆,眼睛里閃動著異樣的光芒。
以前他被別的小朋友欺負的時候,永遠只是媽媽一個人擋在他面前,曾經(jīng)他也無比希望自己的爸爸能從天而降,把那些欺負過自己和媽媽的人都欺負回去。
如今爸爸真的出現(xiàn)了,可他的心情卻很復(fù)雜。
一邊想要爸爸能保護自己跟媽媽,一邊又清楚地知道爸爸討厭媽媽,媽媽也不喜歡他。
就在豆豆煩惱間,沈肆已經(jīng)走到他們旁邊,冰冷的目光像是能將所有的一切都凍結(jié),看向中年女人的雙眼也浸滿寒意。
“把你剛才說我兒子的話,再說一遍?”
中年女人不敢直視他,語氣卻依舊帶著憤怒,“我說錯什么了嗎?你看看我兒子被打成什么樣了?”
她把縮在她身后的小胖子拉出來,狠狠掐了一把小胖子的胳膊,小胖子瞬間哇哇大哭。
“你自己看看,我兒子臉上和身上都是傷,如果不是老師及時拉住,還不知道會被打成什么樣?今天要是不道歉賠錢,我不會放過你們!”
別以為穿個西裝就能唬住人了,她老公可是嘉川的業(yè)務(wù)部經(jīng)理,平日里哪個孩子的父母見到她不是客客氣氣的。
而且她早就打聽過了,蘇一鳴的母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藥物研發(fā)員,這個男人看起來倒是像那么回事,不過就蘇以檸那個身份,估計也不會認識什么大人物。
沈肆沒搭理她,而是轉(zhuǎn)頭看向豆豆。
“為什么打架?”
豆豆眼眶含淚,但卻倔強地不掉下來,將頭別開,一句話都不說。
沈肆皺了皺眉,正要說話,蘇以檸就在豆豆面前蹲下,平視著豆豆柔聲道:“豆豆,媽媽在這里,你別怕,告訴媽媽為什么打架好不好?”
豆豆低著頭,過了好一會兒才低聲說:“他罵我是野種……說我是沒爸的孩子……”
蘇以檸眸光一冷,點點頭道:“好,媽媽知道了?!?
她輕輕拍了拍豆豆的頭,起身看向中年女人,“這位女士,你也聽到了,是你兒子先罵蘇一鳴,就算是道歉,也應(yīng)該你兒子道歉?!?
女人冷笑了一聲,雙手抱臂道:“難道你兒子說的就是真的了?那我還說是你兒子先罵我兒子的,再說了,就算是我兒子說的,難道說錯什么了?”
蘇以檸看向一旁的老師,“他們是在哪兒打的架?學校里應(yīng)該有監(jiān)控吧?”
老師臉色為難,“有是有,但監(jiān)控昨天壞了,起碼要明天才能修好?!?
一聽這話,中年女人的表情瞬間從慌亂變成得意,“現(xiàn)在沒有監(jiān)控,還不是你說什么是什么,反正是你兒子先動手,而且我兒子被打成這樣,我不會就這么算了!”
旁邊的老師忍不住輕輕拉了拉她的袖子,用目光示意她不要再亂說話了。
她知不知道站在她面前這個男人是清鴻的總裁,前不久還給他們學校捐了一棟樓。
雖然她不知道為什么清鴻總裁會說自己是蘇一鳴的爸爸,但要是再任由這個中年女人鬧下去,她這個工作也不用繼續(xù)做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