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終于想起來關(guān)心他了,”顧明玫諷刺,說完后又察覺到自己語氣不好,道歉說,“對不起,我不該這么說。”
“沒事,你還是先說他的事吧!”顧明琛說。
顧明玫說道:“是那個女人給我打的電話,說爸爸暈過去了。我以為只是小毛病,把他送到醫(yī)院,讓李玉幫忙檢查。李玉還不知道他的身份,檢查之后說,他身上有很多問題。那條斷掉的手臂當(dāng)年也沒有得到及時治療,里面還存留著碎骨渣,必須要清理出來才行。他說他的這副身體,就像一副破敗的物件,可以修修補(bǔ)補(bǔ),但是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
“李玉會有辦法的?!鳖櫭麒≌f。
“希望吧!”顧明玫紅著眼睛說,“他在外漂泊那么多年,過得那么辛苦,好不容易找到他,希望他能好好地過幾年好日子?!?
“他可以不必在外漂泊,是他自己不想回家,怪不得別人。”顧明琛生硬地說。
顧明玫張了張嘴想反駁,但是想了想,還是算了。
譚遠(yuǎn)程過來,給顧明琛使了個眼色,讓他離開。
自己坐到他的位置,軟語溫存地安慰顧明玫。
顧明琛去找李玉,經(jīng)過林婧珊的時候冷冷地瞥了一眼。
不過沒理她,徑直地從她面前走過去。
林婧珊在他過來的時候,馬上站起來了,還以為他會跟自己說話。
結(jié)果,他理都沒理自己?
“顧總?!?
等他走過去后,終于忍不住主動開口叫住他。
“有事?”顧明琛冷著臉,不耐煩地問。
林婧珊垂下眼眸,低聲說:“你父親的身體……抱歉,這些年是我沒有照顧好他?!?
“你不用跟我道歉,他好不好我并不關(guān)心。”顧明琛冷漠地說。
林婧珊抿唇,沉默片刻后,猶豫地問:“他住院的事,你弟弟知道嗎?為什么不見他過來?”
“你都沒見過他,不知道他長什么樣子,怎么知道他沒有過來?”顧明琛冷哼道。
林婧珊喃喃地說:“我知道,他叫顧明玉對不對?聽說……”
“這些事情我還沒有告訴他,他也還沒有完成學(xué)業(yè),這種小事沒有必要影響他學(xué)習(xí)?!鳖櫭麒±渎暣驍唷?
林婧珊低下頭說:“你說得沒錯,不應(yīng)該因為這些小事,影響他學(xué)習(xí)?!?
“既然知道,以后就不要再問有關(guān)他的事。就算他回來,你最好也離他遠(yuǎn)遠(yuǎn)的,永遠(yuǎn)都不要把你的身份告訴他。一個破壞別人家庭的小三,你有什么資格站到他面前?”
“我知道我有罪,”林婧珊再次聽到“小三”兩個字,終于繃不住,哭泣地說,“是我對不起你們一家,可當(dāng)時的情況,我真的沒有辦法。不是我,也會有別人。但是對我來說,這樣的機(jī)會卻可以救我弟弟和爺爺?shù)拿?。你是含著金湯勺出生的人,根本沒有辦法理解一個普通人在重病面前的渺小。那一張張繳費(fèi)單,就像一座座大山一樣,是可以壓死人的。那時候別說讓我做這件事,就算是讓我去殺人,我也不會猶豫。我從來都不后悔做這些,你可以怨恨我,我無話可說??墒悄阋阉械腻e都?xì)w結(jié)到我頭上,對我來說這不公平。如果沒有穆霆年,也不會有這些事發(fā)生,你們家也不會家破人亡?!?
“你說得沒錯,穆霆年是主犯,而你只是個從犯。可是從犯也是犯,你有你的立場,我也有我的立場,與我而,你有什么資格在我面前說不公平?”顧明琛冷冷地回懟。
“你母親,就沒有一點(diǎn)錯嗎?”林婧珊氣憤地質(zhì)問。
顧明琛眼眸驟冷,沖過去掐住她的脖子,憤怒地說:“你有什么資格提我母親?”
林婧珊抓住他的手,淚光閃爍地說:“如果不是她招惹穆霆年,又怎么可能有這些事情發(fā)生?你以為這些年,你父親不痛苦嗎?他也是受害人,要說無辜,他才是最無辜的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