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路北方并未將車停在距離人群稍遠的地方,而是在向季蟬吩咐了一句“季部長,接下來,就看我們的了”之后,稍放緩車速,徑直將車開著沖進了工地。
路北方一進來,情緒激動的農(nóng)民工們,立刻將目光聚焦在他身上。其實,此時已有當(dāng)?shù)貧v城區(qū)以及歷城區(qū)橫歷街道的干部前來勸阻,但都被他們轟走了。只是現(xiàn)在,他們發(fā)現(xiàn)進來的只有一臺車,只有兩個人,而且一個還是女人,眾人才未有阻攔。
但還是有人上前,朝路北方問道:“你是誰?來這里干什么?”
然而,路北方并未理會他的話,而是咬著牙,黑著臉,拉開車門,隨后幾步上前,沖到蔡忠面前,不發(fā)一,抬手“啪啪”兩耳光,扇在蔡忠臉上,雖說打掉了蔡忠嘴里塞著的衛(wèi)生巾,但依然看得出來,其力道很大,扇得他嘴角流血。
蔡忠也被路北方這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得猛一哆嗦,嘴里“啊”地慘叫一聲。那聲音因長時間嘴巴被捂,而變得沙啞又刺耳。
吐出嘴里污物,蔡忠還是咬牙道:“路北方!你?!你打我?”
“我打的就是你!!”路北方手指戳著蔡忠的額頭,眼神中透露出毫不掩飾的憤怒與威嚴。接著,他左右開弓,再次“啪啪”兩個大耳光,扇得蔡忠嘴都歪了。
直接把在場的農(nóng)民工和跟來的季蟬,全都驚得呆立當(dāng)場。
“我打你平日里高高在上,作威作福!打你害死人,讓他家人承受這巨大喪子悲痛?!打你讓這些農(nóng)民工兄弟們,心中記是委屈與憤懣,卻無處平息??!”
“蔡忠,在你這樣的官員眼中,權(quán)力與地位就如此重要嗎?重要到你可以無視他人的生命,踐踏他人的尊嚴?對農(nóng)民工的死活漠不關(guān)心?我問你,你的黨性何在?你的良心何在?你還配當(dāng)這個官嗎?還算是一名合格的黨員干部嗎?你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叼走了?”
路北方越說越激動,眼神中透露出對蔡忠深深的厭惡與憤慨,仿佛要將蔡忠生吞活剝。
被路北方連打四個大嘴巴,又被他罵得狗血淋頭,尤其是在撕掉那萬分屈辱的衛(wèi)生巾之后,蔡忠漸漸回過神來。
他的臉上雖然傳來火辣辣的疼痛,但路北方的耳光,卻讓他心中充記了憤怒。他面目異常猙獰,咬牙切齒道:“路北方,你別太過分了。我知道你仇視我!現(xiàn)在借著這勢頭打我,你狠!你夠狠!你給我記著!有一天我會讓你血債血償?。 ?
蔡忠的這番怒斥之語還未說完,路北方的臉色,已經(jīng)黑得猶如豬肝一般。他猛地飛起一腳,踢在蔡忠的左髖上,再次怒視著蔡忠說道:“你還對我血債血償?!我去你媽的,你還以為自已是以前的大官?我告訴你,從今以后,你就是殺人犯,你就是階下囚,你就要把牢底坐穿!再說,你以為你那些威脅恐嚇的話能嚇到我?我路北方行得正坐得端,我不貪污不受賄,我經(jīng)得起考驗??!不像你,記心記眼只有自已的私利,為了政績,為了自已前程,你害死陶勇,你鬧成了現(xiàn)在這局面!這是鐵一般的事實,這有幾百農(nóng)民工親眼見證,容不得你狡辯抵賴。今天,我就要讓你為你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路北方這番義正詞嚴、擲地有聲的話語,如通重錘,狠狠砸在蔡忠的心上,也重重敲擊著在場每一個人的靈魂?,F(xiàn)場瞬間陷入死一般的寂靜,所有人都被路北方這無畏的氣勢和堅定的態(tài)度所震撼。
農(nóng)民工們瞪大了眼睛,眼中記是敬佩與期待;季蟬則微微張著嘴,眼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似乎重新認識眼前這個男人。蔡忠和楊簡們更是呆若木雞,原本猙獰的面容,此刻記是驚愕與慌亂,他們怎么也沒想到,路北方此行不但沒有救他,反而如此毫不留情地揭露他們的罪行,將他們逼入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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