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左右,蔡成功率領(lǐng)的車隊,裹挾著一路的塵土,風(fēng)馳電掣般抵達了湖陽市政府。
斗爭歸斗爭。
禮儀歸禮儀。
車剛一停穩(wěn),市委大樓門口,早已等侯多時的路北方、市長驛丹云以及公安局長鄭浩立刻起身相迎。
路北方率先迎上前去,臉上掛著幾分客氣的笑容,微微欠身說道:“蔡司長,常廳長……一路舟車勞頓,辛苦了?!?
然而,蔡成功仿若未聞,他面色陰沉似水,黑著臉徑直朝路北方跨了幾步,目光如炬,厲聲質(zhì)問道:“人呢?路北方,你把孟世華藏哪兒去了?”
路北方臉上依舊陪著笑,只是那笑容里多了幾分無奈:“蔡司長,您先消消氣,這孟世華正在我們湖陽接受調(diào)查處理呢。您也知道,案件調(diào)查總得有個過程,等初步結(jié)果出來,我們肯定會依規(guī)把人送回來。您看,能不能再寬限些時日?”
“寬限?時日?”
蔡成功一聽這話,像是被點燃的火藥桶,怒不可遏地瞪大了眼睛:“路北方,你少跟我打馬虎眼!我就給你半小時,半小時內(nèi),我必須見到孟世華這人!而且,你別妄圖在這兒拖延時間,我現(xiàn)在命令你,馬上帶路,咱們現(xiàn)在就要見人!”
說著,他猛地一瞪眼,那氣勢,仿佛要將人碾壓于地。
路北方見狀,臉上露出一抹為難之色。
他微微皺眉,囁嚅道:“蔡司長,這……這恐怕不太妥當(dāng)吧?湖陽畢竟是地方城市,您帶著這么多人貿(mào)然前來要人,萬一引發(fā)什么不必要的誤會,可就不好收場了。再者說,我們在這兒拘捕他,也是按職責(zé)辦事!當(dāng)前,我們正緊鑼密鼓,調(diào)查事關(guān)這孟世華的案件呢?!?
“你少廢話,走!”蔡成功根本不聽他的解釋,再次不耐煩地大手一揮,那不容置疑的口吻,仿佛一道無法違抗的軍令。
無奈之下,路北方只得帶著蔡成功一行,朝著關(guān)押孟世華的地方而去。
一路上,車輪滾滾。
但車內(nèi)的空氣,卻仿若都凝結(jié)了。
兩幫人馬,誰也不吭聲,誰也不互相說話。
只有車輪滾動的沙沙聲。
蔡成功鐵青著臉,腮幫子咬得緊緊的,眼中的怒火,似乎隨時都會噴薄而出;路北方亦是記臉怒意,雙手不自覺地緊握成拳,隱忍著內(nèi)心的憤懣。
車隊在路北方的指引下,左拐右繞地行駛了二十余分鐘。
最終,在一番七彎八繞之后,緩緩駛?cè)肓撕栜娛聦W(xué)院。
在這里,高墻,鐵絲網(wǎng),站崗的士兵們,身姿挺拔如松。
見到這么多警車前來,這幫士兵迅速上前,對每一輛車都進行細致且嚴(yán)格的檢查!那一絲不茍的模樣,讓蔡成功等人不禁微微一怔,當(dāng)然,也讓他心中暗忖,難道,這路北方果然是有備而來?
在這情形下,蔡成功的心中,確實涌起一股不祥的預(yù)感,他心里清楚,在這軍事管理森嚴(yán)的要地,想要順利帶走人,怕是沒那么容易。
路北方把孟世華藏在此處,顯然是想借助軍事管理的嚴(yán)格與威嚴(yán),給他們帶走人增添阻礙。
不過,事已至此,蔡成功自覺也沒有退路。
況且,他瞧了瞧身邊,眼下自已帶來的這三十多號人,個個全副武裝,他不信路北方敢輕舉妄動?
進入學(xué)院,車子又蜿蜒行駛了一陣,最終在一座獨立的小樓前停了下來。路北方率先推開車門,他整了整衣衫,深吸一口氣,臉上恢復(fù)了些許從容鎮(zhèn)定,轉(zhuǎn)身看向蔡成功:“蔡司長,孟世華就在里面,不過在您見他之前,我有幾句話想說?!?
蔡成功不耐煩地皺了皺眉,眉心緊擰,沒好氣地回道:“有什么話,趕緊說,別耽誤我們,我們的命令,是今天必須將人帶回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