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北方走出咖啡廳,夜晚的涼風撲面而來,讓他燥熱的頭腦,稍稍清醒了些。他望著燈火輝煌的街道,心中五味雜陳。
一方面,他為自己的堅守原則而感到欣慰。
另一方面,他也知道,邵本溪這個漂亮至極的人,來找自己,不是這么簡單!她現(xiàn)在未明示是聽命孟偉光而來,而是受雇孟偉光兒子而來,或者有更深的目地?
但不可否認,她接近自己,不是這么簡單。
就是這次交鋒,呈然僅是冰山一角。
或許只是開端。
這背后涌動的暗流,恐怕會比眼前展現(xiàn)出來的,要多很多。
路北方站在街頭,深吸一口氣。
他揮了揮手,打算打輛車,回政府家屬院魏云山給的那宿舍住下。
耽誤了這么些時間,現(xiàn)在,他已經打算不再去省府院內的辦公室了。畢竟,這一整天跟著京圈領導跑,和孟偉光之流唇槍舌戰(zhàn)打嘴炮,真是耗神費力,讓人滿身疲憊。
……
街邊的路燈散發(fā)著昏黃的光暈,將他的身影拉得修長。
路上的車輛川流不息,車燈交織成一道道光帶,呼嘯而過。
路北方抬手示意,試圖攔下一輛出租車,然而,這路段,卻少有空車,這些過去的車,不是載了客,就是司機要去加油、加氣。
其中有輛車的司機搖下窗,朝著路北方嚷了一句不好意思,我換去噠,便又一腳油門,消失在車海之中,并未為他停留片刻。
這讓路北方好一陣郁悶。
……
在這時,在距離路北方不遠的街道陰暗角落。
一場罪惡的陰謀,正在緊鑼密鼓地謀劃著。
此時,路燈的燈影中,一個肥胖的男人,從煙霧繚繞探出頭,一把將煙屁股狠狠擰進路邊的樹樁里,他對著手下幾人道:這人,出來了!
手下幾人聽聞,瞬間精神一振,目光齊刷刷地朝著路北方的方向望去?;椟S燈光下,路北方那略顯疲憊卻依舊挺拔的身形格外顯眼。
大哥,咱真動手啊?一個身形瘦小、眼神透著幾分狡黠的家伙縮了縮脖子,小聲嘟囔道。
肥胖男人猛地一轉頭,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廢話!上頭交代的事兒,能不干?我話說在這,咱要是把這事兒辦漂亮了,往后吃香的喝辣的,還能少得了咱的份兒?
接著,此人對著面前站著的幾個年輕手下,聲音低沉沙啞,卻透著讓人膽寒的狠勁,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道:這次,你們放手干!將這家伙朝死里弄!事成之后,少不了你們的好處。
那幾個手下聽聞,互相對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貪婪與決絕。
為首的一人,外號刀疤,臉上一道猙獰的疤痕在燈光下愈發(fā)可怖,他舔了舔嘴唇,應道:老大,您放心,兄弟們辦事,您就瞧好吧。我們已經摸清了他的行蹤,今晚就動手,保證讓他消失得干干凈凈,連個渣兒都不剩。
肥胖男微微點頭,眼中滿是陰鷙,那目光好似一潭深不見底的黑水,散發(fā)著腐臭的氣息:記住,手腳干凈點。搞完了,盡快撤!
說罷,他揮了揮手,示意手下們上陣。
這四名手下,也將煙頭狠狠扔在地上,用腳碾滅,火星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