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肖中逸聽著陳惟的話,怒火如同被點燃的引線,瞬間在胸腔內(nèi)肆虐開來,他的聲音因憤怒而顯得有些沙啞,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這吳京陽他到底做了什么,能讓路北方如此興師動眾"陳惟沒有答他的話,而是焦急道:"肖書記,現(xiàn)在……兩邊都快要打起來了!您能不能給湖陽市委書記路北方打個電話,讓他先勸勸這幫人!讓他們不要動手!現(xiàn)在,無論我們怎么說,他們就是不讓步!娘的,這幫人太不講規(guī)矩了??!"肖中逸一聽事情已發(fā)展到這程度,只得暫時放下追問吳京陽這事,立馬答應陳惟道:"好,我現(xiàn)在就給路北方打電話!"邊拔號,肖中逸還在邊叨嘮:"路北方這家伙很不地道啊,竟不打招呼就派人跑到靜州的地盤來抓人而且還要闖入我市委大院,真是太不像話了!"……此時。湖陽,市委大院。路北方辦公室。路北方聽到手機響,顯示是靜州的區(qū)號。他不接。待那邊拔了好一陣,停了。再拔第二次時,路北方接了。肖中逸忽切而憤怒的聲音,通過話筒傳過來:"路北方,你究竟在搞什么鬼竟敢派人到我靜州來竟還讓他們,擁堵我市委大院,并且揚要院子里抓人!我就問你,你有沒有點規(guī)矩意識憑什么??!"路北方在這邊臉帶冷笑。他此時悠然自得地握著手機,緩緩步入辦公室,仿佛一切盡在掌握之中,隨即重重地坐進沙發(fā),身子隨著沙發(fā)彈簧的反彈輕輕搖晃,展現(xiàn)出一種不容忽視的威嚴。而接聽電話時,他故意將一條腿閑適地搭在茶幾邊緣,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對著電話那頭的肖中逸,用一種看似和藹實則暗含鋒芒的語氣說道:"中逸兄,你這是怎么了一大早火氣就這么大,是不是昨晚沒睡好,肝火太旺了"肖中逸的聲音透過話筒傳來,帶著明顯的不耐與憤怒:"路北方,你別給我繞彎子!你那些民警像群狼一樣圍著我靜州市委大院,到底想干什么你這是要跟我宣戰(zhàn)嗎"路北方聞,哈哈一笑,那笑聲中既有對肖中逸反應的預料之中,也帶著幾分勝利的得意:"哈哈,中逸兄重了。不過,話說回來,早上我確實收到消息,說你們靜州市委有位司機同志,與我們在湖陽調查的一樁案子扯上了關系。這公事公辦嘛,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中逸兄,咱們都是老同事了,你應該理解我的難處吧"肖中逸聽罷,心中郁悶更甚,卻也深知此時不宜硬碰硬,只能強壓下怒火,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和:"北方老弟,我理解你的難處,但你也得給我點面子不是這樣吧,你先讓你的人撤了,給我半小時時間,我保證把事情查個水落石出,到時候再給你一個滿意的答復,如何"在此刻,肖中逸當然知道,若路北方未能掌握確鑿證據(jù),絕不會如此大動干戈。既然他有證據(jù),那和他硬碰不得。而且當前,最緊要的,就是如何平息這場風波,挽回靜州市委的顏面。電話中,路北方嘴角的弧度輕揚,他故意拉長了語調,語氣中充滿了戲謔與調侃:"哎呀,中逸兄真是爽快人。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那我自然得給你這個面子。半小時,就半小時,我靜候你的電話。"掛斷電話后,路北方臉上的笑容逐漸收斂,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沉的思索。他心中暗道:"肖中逸啊肖中逸,你這次又能如何自圓其說呢你那司機的小動作,我可是掌握得一清二楚。半小時后,就看你如何唱這出好戲了。"……肖中逸掛了電話后,倚在窗臺上,看到市委大院門口路北方的人,有人已經(jīng)后退,還有人發(fā)動車子,將警車,停到另一條馬路兩側的人行道上。見雙方緊張的對峙,暫時得到緩和。肖中逸黑著臉,沉聲吩咐值班的辦公室工作人員道:"將吳京陽,立馬給我叫進來。"負責肖中逸辦公室這女孩,立馬打電話給吳京陽,要他上三樓,到肖書記的辦公室,肖書記在等著他。吳京陽事實上才30多歲,他退伍后被安置在靜州市委當司機。此時聽聞書記有找,立馬從一樓的司機班休息室,噔噔上樓復命。哪知道,剛出休息室,肖中逸的秘書梁晨,迎面而來,一把就將吳京陽給拉著。梁晨知道事情敗露,臉色灰暗,手拉著吳京陽央求道:"京陽,這回,算我求求你,上回我用你銀行卡匯錢之事,若肖書記問起來,你就說是你整的,聽到?jīng)]事成之后,我肯定給你好處!一定!"吳京陽倒是木然地點點頭,答應了這次陰謀真正的策劃人梁晨的請求。但是,當他走進肖中逸的辦公室,隨著肖中逸問了幾句,吳京陽的心里就亂了,額頭上的汗水,唰唰地往下流。特別是肖中逸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大吼道:"吳京陽,你現(xiàn)在還不給我說實話,人家湖陽警方都找到靜州來了,就在市委大院門口待著抓你,你知不知道"吳京陽被肖中逸這么一吼,頓時神情有些混亂,他的頭低垂著,仿佛被千斤重石壓著,不敢直視肖中逸那雙噴火的眼睛。而且,他的身體,還不由自主哆嗦著,嘴里則結結巴巴道:"是,是我,花了點錢,請那些私人偵探公司,到湖陽拍了路北方和一些女人的照片,然后,我又給發(fā)到了網(wǎng)上……就,就是這樣!""吳京陽我又想不通了你為什么要發(fā)人家的照片到網(wǎng)上誰讓你發(fā)的你哪來這么多錢"說這話時,肖中逸的臉,都要懟到了吳京陽的臉上。作為領導司機,吳京陽本來心理素質就不行,被肖中逸這么一吼,他的心里防線徹底崩塌,他只得朝露餡處哆嗦道:"肖,肖書記,這些事,都是梁秘書,他……他讓我這樣做的。""豈有此理!梁晨,給我將梁晨喊進來。"肖中逸聞,怒火中燒,雙眼仿佛能噴出火來,臉色鐵青得可怕,額角的青筋暴跳不已。他聲音低沉而充滿威壓:"他媽的這梁晨好大的膽子!竟然敢背著我做這種齷齪事!"梁晨其實就候在肖中逸的辦公室外面,他待在過道上,豎起耳朵聽動靜。此時一聽肖中逸的暴吼,趕緊垂著頭,從門外匆匆路進來。肖中逸一見他進來,從座位上一彈起來,啪的一巴掌,就打在梁晨的臉上,然后暴吼道:"你給老實交待,你讓吳京陽做了什么"打人的時候,肖中逸的臉,因憤怒而扭曲,雙眼圓睜,仿佛要噴出火來,胸膛劇烈起伏,每一口呼吸都夾雜著濃烈的怒火。辦公室內(nèi)的空氣仿佛凝固,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梁晨見藏不住了,只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我,我知道您看不慣路北方,所以……我就讓吳京陽打款雇了一家偵探公司,準備到湖陽拍點路北方的負面新聞,哪知道,剛好拍到他與一些女網(wǎng)紅吃飯喝酒的照片!那些照片,確實不像一個市委書記所為……所以,我就……就添油加醋,讓人將這些照片,發(fā)到了網(wǎng)上!我……我其實沒有什么目地,就是想打擊一下路北方。沒想到,他們這么快就查到了。""啪!"肖中逸抬手,再給梁晨打了一巴掌,嘴里憤罵道:"蠢豬!"他哼了一聲,臉氣得通紅道:"都說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以為你那點智商,就能玩弄一個市委書記的嗎……我告訴你,路北方他能當上市委書記,他這腦袋瓜子的智商,都不知道要比你高多少分!現(xiàn)在,你還暗中跟他斗智斗勇,真是沒死過!現(xiàn)在,人家不僅掌握這一切信息,而且,現(xiàn)在讓靜州公安局的人,已堵在咱們市委大院門口要人了!你這,不僅害了自己,還連累了我,連累了整個市委的形象!你說說,怎么辦現(xiàn)在該怎么辦我們要怎么收場"肖中逸的聲音中,充滿了絕望與憤怒。他狠狠地瞪著梁晨,仿佛要將他生吞活剝。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