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祈川走到她剛才坐的位置上坐下,垂眸去握住了她的手。
沒什么溫度,很涼。
他給她捻了捻被子。
然后又牢牢將她的手握住。
眼眸幽深地看著她。
陸承舟往他那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待了會,轉(zhuǎn)身出去了。
他叫上保姆一塊去醫(yī)生辦公室。
病房里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陸祈川輕聲道:"歲歲平安,對嗎"
床上的人沒有回應(yīng)他。
過了幾秒,他就著握她的姿勢,把手上的佛珠渡到了她手腕上。
他的繩更長,又或許是她更瘦了一些的緣故,佛珠戴在她手上,顯得有些空,隨時會掉下來。
陸祈川往她手臂處推了推佛珠。
眼里有淚。
已經(jīng)不知道是這些天來第幾次流淚了。
不愛哭的人,快把這輩子的眼淚都流完了。
淚水滴落在她手上,滾燙。
陸祈川快要死了。
他想她醒過來跟他說話,跟他笑,哪怕是吵架也行。
想要讓她鮮活起來,不要這樣躺在床上。
程槿禾無動于衷。
......
進入普通病房的第二日,陸陸續(xù)續(xù)地有人來看她。
程家人也來了。
程為祿看上去蒼老了不少,不像中年人,像老年人。
程奶奶身體不好,他們暫時沒敢把這件事告訴她,生怕老人家強撐著身體也要過來。
來的是程為祿還有他的兒女。
程愿和程敬然站在父親身邊不敢說話,只安靜待著。
程敬然的眼睛時不時瞟向床上的程槿禾,眉色憂憂。
坐一會,程為祿和趙惜文聊了很多,從程為山聊到程槿禾。
兩人眼里都有淚。
過了幾個小時,呼吸機被撤除。
她的呼吸變得平穩(wěn),手也沒那么涼了。
醫(yī)生說不出意外兩天內(nèi)能醒。
他的心才稍稍放下來些。
苗覃從西北回來了,風塵仆仆,腿腳處還沾著泥土。
她和云念站在一旁罵罵咧咧,罵程槿禾還睡著不肯醒,又罵蔣方明討人厭。
陸祈川就在一邊聽著。
這兩人聽他說脫離危險了之后便相約著要去給程槿禾買出院禮物。
苗覃不放心想再去找一次醫(yī)生問問實際情況。
然后兩姐妹就一塊風風火火的去了。
陸祈川和程槿禾說:"苗覃剛才罵你來著,以后可不能說她比我更好了啊。"
程槿禾自然不可能回答。
他又拿出手機來記備忘錄,里面已經(jīng)記了好多東西。
比如程敬然來也不知道帶禮物。
路澤和張靖遠跑過來調(diào)侃,沒心沒肺。
程愿就坐那哭,一句好話也不說。
苗覃罵來罵去,都是些沒用的,而且待在病房里沒超過二十分鐘。
云念這個八卦婆,就更不用說了。
搞來搞去,他才是真愛。
希望醒來后的程槿禾能夠明白這些,以后就只跟他一個人好。
"......"
陸承舟過來叫陸祈川,一塊出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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