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主臥。
梁母坐在衣帽間的梳妝臺前,保養(yǎng)皮膚。朝肅跟連城,是我多心了,對嗎
斷絕關(guān)系,奪除姓氏,真有關(guān)系哪會這般狠厲絕情。
梁父立在衣櫥前,搭配她明日去沈家的衣服。
聞,頭一次沒積極接梁母的話茬。
梁母最近都圍繞這件事,反復(fù)拉扯,她想要一個肯定的答復(fù)。
讓這件不光彩的事,徹底塵埃落定。
真算起來,自從菲菲回來,朝肅對連城的態(tài)度,就冷下來。剛開始那兩年,連城寒暑假回來,惹到菲菲幾次,朝肅就趕她走。
去年,小年夜下大雨,連城又跟菲菲吵起來,我也讓她回學(xué)校,安排了車,結(jié)果朝肅還不同意,就扔了把傘,連城沒拿就走了?,F(xiàn)在想想,他們兩人厭惡幾乎敵對了。
梁父掛好衣服,應(yīng)了聲,他態(tài)度一直這么惡劣
梁母回頭,差不多,特別是連城畢業(yè)后回來這三個月,菲菲跟她頻頻摩擦,她只要還嘴,朝肅看見就打壓她。其實有些過錯,并不在她身上,但朝肅硬壓著她道歉。我當(dāng)時覺得這樣挺好,他只要一直壓著連城,我就不用害怕連城能反擊報復(fù)的他了。
梁父微瞇起眼,思忖良久,才問,連城大學(xué)那四年,你了解嗎
梁母臉上閃過一絲厭棄,怎么不了解。我以前教她敏而好學(xué),結(jié)果她自持聰明,大學(xué)三天兩頭地逃學(xué),起初還請假,假請得太多,學(xué)校不批,她就曠課,一個月她們輔導(dǎo)員能打我四次電話。
后來我實在煩了,交給秘書處理,她更猖狂,變本加厲不聲不響消失一個星期,秘書兜不住,電話又打到我這兒。
梁母揮手,膩煩溢于表,她性子小時候不錯,活潑可愛,長大了,為一個沈黎川,扭曲得不像樣,失心瘋。
梁父出神唔一聲,不知道在想什么。
梁母感覺被敷衍,眼睛冒出火,想什么呢你還沒告訴我,為什么要留下連城朝肅能跟她劃清界限,這不是很好嘛,也不用操心她遠嫁,出嫁妝、讓利益的。
梁父笑一聲,好聲好氣道歉,一份嫁妝而已。世上沒有事是空穴來風(fēng),有嫌疑還是抓在手里,放在眼皮底下牢靠,你就當(dāng)花錢買心安了。
你還不信朝肅那去查監(jiān)控好了,翡翠公館是梁氏旗下的,物業(yè)也是,你再私派周秘書去一趟,輕而易舉。
梁父搖搖頭,你想簡單了。
他這個兒子,如今離去掉副董副字,只差顧家這一局。
早不是能被他轄制掣肘的人了。
就像自古以來,皇帝與實權(quán)太子,父激則子進,父和則子敬。
說到底,還是周大志抓人地點,錯了那么點意思,連城又著實聰明機敏,他不想明火執(zhí)仗跟朝肅起沖突,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再有,他原先就對那四年有疑慮,書房里輕微一探,連城的反應(yīng),更將這疑慮肯定下來。
他們之間,到底誰主動,誰被動,感情到什么程度,還是了解了,再決定處理這件事的力度,方式。
當(dāng)然。
如果這時,有人手里陰差陽錯有些實證,不拘視頻,抑或者照片,能遞到他手,那就不用等了。
但梁父縱橫幾十年的人,也知道這是空談幻想。
不得不嘆一聲,作罷。
什么想簡單了梁母等半天,就只等到一句嘆氣,急得催,你倒是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