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得好!”
顧寒不閃不避,心念微轉(zhuǎn)間,又有千余道劍影沒入黑劍劍身,超負(fù)荷運(yùn)用這一招,他整個(gè)人也是變成了血人,手中黑劍似有萬鈞之重,劍意四散中,迎著巨斧逆斬而上!
然而。
這一次的碰撞,卻顯得有些平靜,劍斧相交了一瞬,便再次分開,只是剛分開了不到三寸,兩道霸絕無雙,遠(yuǎn)勝先前任何一次的恐怖氣機(jī)自二人身上升騰而起!
下一刻,兩個(gè)血人身形微微一晃,似動(dòng)了,又似沒動(dòng),長劍和巨斧再次碰撞在了一起!
“這……”
場間的歸一境修士瞳孔一縮!
他們看得分明,這一擊,其實(shí)蘊(yùn)含了兩次碰撞,只是第八次碰撞是在蓄勢,目的便是將第九次碰撞的威勢提升到極致!
其余人雖然看不懂。
可劍斧相交的一瞬,他們心中突然生出一絲明悟。
這一擊。
怕是二人之間,必死一人!
而且看趨勢,死的大概率是邢天武!
“此一劍,有萬夫不當(dāng)之利!”
刑霸輕嘆一聲,眼中滿是贊賞,以及……不忍。
鏗!
也在此時(shí)!
邢天武手中的巨斧竟是脫手而飛,斜插在了刑霸身前不遠(yuǎn)處,斧刃上一道三寸深的豁口極為明顯,只是紅芒纏繞之下,竟是在自我修復(fù)!
而戰(zhàn)場中心。
顧寒的長劍已是朝著邢天武的脖頸劃了過去!
顯然,他收不住手了。
“還不出手?”
月元英看向刑霸,皺眉道:“他快死了?!?
她并不在乎邢天武的死活,只是若對方死在了月族,死在了顧寒手里,勢必會(huì)影響到她的謀劃。
刑霸搖搖頭:“他求仁得仁,我不會(huì)出手?!?
“他可是你兒子。”
“知子莫若父。”
刑霸嘆了口氣,道:“若是他被人圍殺而死,我勢必屠滅仇人滿門!可一對一公平?jīng)Q戰(zhàn),他的修為還高過對方,這種情況下,他是不會(huì)讓我插手的,哪怕……是死了!”
“我是他爹,所以……我尊重他!”
月元英暗暗冷笑。
她突然覺得刑族人都是瘋子,更理解不了刑霸這種古怪的父愛。
刷!
也在此時(shí),就在眾人以為邢天武就要被顧寒一劍斬殺之時(shí),那柄黑劍卻是硬生生懸停在了他脖頸半寸之外,劍身雖然劇烈晃動(dòng),可卻沒有再向前挪動(dòng)半分!
與此同時(shí)。
一道更為強(qiáng)悍的氣息自顧寒身上升騰而起!
一戰(zhàn),入通天!
最后關(guān)頭,他險(xiǎn)而又險(xiǎn)地將攻勢收了回來。
“娘的!”
千夜嘆了口氣,“就差一點(diǎn)?!?
顧寒若是破境的時(shí)間再晚半瞬,這一劍是無論如何也控制不住的,到時(shí)候先前的玩笑,極大可能就成真了。
邢天武可能就真沒頭了!
強(qiáng)咽下了涌到嘴邊的鮮血,顧寒的手臂抖得如同八十歲的老叟。
“刑兄。”
顧寒強(qiáng)忍住體內(nèi)翻江倒海一般的氣血沸騰,道:“我這人說話直,你別介意。”
“說?!?
邢天武身體晃晃悠悠,顯然也是在死撐,唯有那張面癱臉一如先前,滿是桀驁和冷漠。
“那個(gè)……”
顧寒壓低了聲音道:“你爹……是你親爹么?”
邢天武:“……”
刑霸:“???”
一大一小兩座黑塔杵在你面前,你問這種問題……禮貌嗎?
“是我親爹!”
邢天武認(rèn)真地看著顧寒,“別杠,杠就是我對?!?
顧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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