縹緲界。
鬼三娘用殘余的最后一點力量艱難地把身體拼湊了起來,眼見顧寒離去,心下暗暗松了口氣,頗有種劫后余生的感覺。
顧寒覺得她不講究。
可她卻覺得顧寒更不講究!
虐待俘虜?
這是個人能干出來的事?
正慶幸中,目光一轉(zhuǎn),突然發(fā)現(xiàn)商清淑摘下了腰間的酒壺。
“你……你干什么!”
她心里一緊,一些熟悉的記憶瞬間浮現(xiàn)在腦中。
“渴了。”
商清淑面無表情。
這酒,不戒也罷!
見她豪飲,鬼三娘突然有種萬念俱灰的感覺,她突然記了起來,商清淑,同樣也不是個講究人,而且是比顧寒還要不講究的那種!
氣氛逐漸緊張。
半日之后,商清淑喝得微醺,緩步朝著鬼三娘走來。
“你……”
鬼三娘身體本能地一縮,堂堂鬼王,此刻竟顯得有點可憐。
“你要是殺了我,他們兩個就真回不來了!”
“我明白?!?
商清淑想了想,認(rèn)真道:“所以你雖然會很痛,但不會死。”
鬼三娘:???
轟!
下一刻,縹緲界突然震了三震,其中還隱隱夾雜著鬼三娘的慘叫聲。
……
仙諭院內(nèi)。
眼見樹苗子出腳刁鉆狠毒,剩余的幾名月族學(xué)員又驚又怒。
人也就算了。
連樹都敢欺負(fù)我們了?
“給本樹滾?!?
樹苗子神色淡然,緩聲道:“惹惱了我阿傻姐姐,休怪本樹無情,給你們一人來上一腳!”
千夜一臉的膩歪。
很明顯,樹苗子的自稱,就是從他這學(xué)的。
“少主?!?
幾名月族人眉頭大皺,只是見顧寒在旁,忍著沒發(fā)作,又道:“家主說了,讓您即刻回去,否則的話……”
“月管家呢?”
沒等說完,顧寒突然開口了。
他大致有印象,這幾個人,似乎是來自地院。
“今日不是打榜!”
一名月族人直視顧寒,冷聲道:“這是我月族的家事,希望你不要管得太寬!”
“我問你話?!?
顧寒面無表情,又重復(fù)了一遍,“為什么來的不是月管家?我的話他沒帶到?還是你們沒聽懂?”
“對啊!”
阿傻突然反應(yīng)了過來,皺眉道:“月管家怎么不來?”
“啟稟少主!”
另一名月族人沒忍住,冷笑道:“家主說了,月忠吃里扒外,護主不利,已是將他緝拿了起來,若是您再不回去,怕是他性命不?!?
噗!
話未說完。
脖頸突然一涼,視野天旋地轉(zhuǎn),視線逐漸模糊,最后看到的,是顧寒手里那柄染血的黑劍!
那血是我的。
腦中閃過一道明悟,他眼一閉,死了。
“看來。”
顧寒目光一轉(zhuǎn),落在了其余人身上,“你們是真的沒把我的話聽進去!”
瞬間。
場間便炸開了鍋!
顧寒竟然敢無視仙諭院的規(guī)矩,大庭廣眾之下殺學(xué)員?還是月家出身的學(xué)員?
“你……”
一名月族人色厲內(nèi)荏,心中又驚又懼,“你敢……公然殺人!你真以為你能在仙諭院里為所欲為了?”
“放肆!”
“大膽!”
“猖狂!”
“……”
刷刷刷,一時間,十?dāng)?shù)道人影不斷自遠(yuǎn)處飛遁而來,正是人院的那一群教習(xí)!
院內(nèi)死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