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皆有命,各為其主。
契科夫踏上夏國的路,就很清楚自己要面對什么。
作為北羅土生土長的斗神,他越是親近夏國,越是不能與夏國有越多親密的接觸。
為了這一天的到來,契科夫幾十年如一日,沒有與夏國產(chǎn)生更多的接觸,為的就是盡可能的放低北羅對自己的提防。
而事實證明,契科夫做到了。
他從離開臨北城,直到進(jìn)入夏國地界,都沒有一位以為北羅斗神能趕上,阻攔他的入境。
而在進(jìn)入夏國之后,北羅也就徹底的鞭長莫及了。
一個斗神踏入夏國已經(jīng)是觸及底線的事情,再有一名斗神越境,已經(jīng)是極為嚴(yán)重的外交事故。
曾經(jīng)的北羅或許還有試探的膽量,但現(xiàn)在的北羅連冒險一試的想法都不敢有。
這就是契科夫的全盤打算。
只是有一點契科夫到現(xiàn)在都沒有明白的是,他的入境為何沒有受到任何夏國人的阻撓。
契科夫跨過大半個夏國,徑直的來到洛族,花費的時間不多,但也絕對不少。
即便是他入境之后,夏國才有所察覺,也絕對足夠派出人來攔住他的腳步。
然而這些契科夫想象中的困難,都并未如期而至。
而眼下即便已經(jīng)深入到了洛族之中,契科夫所知道的,也就僅僅是夏國同樣想要對付洛族而已。
只是,夏國如何知道,自己是沖著洛族來的?
蘇乘羽?
這個答案,不是沒有出現(xiàn)在契科夫心里。
甚至在某個時刻,他一度懷疑自己的出現(xiàn)是否也被這個年輕人所利用。
所以正如洛天生所說的那樣,契科夫也想過就這么帶著何瑤一走了之。
只不過在他提出這個建議之后,卻被何瑤堅決地拒絕了。
“或許確實是因為他,我才能知道你,但這其中一樣有可能是夏國的算計。這趟古族的渾水,明顯比我們看的深得多,這背后處處都是夏國的影子,我們……”
“即便如此,我也想救下圣女大人!”
打斷了契科夫的話,在知曉了契科夫的顧慮之后,何瑤的內(nèi)心依舊沒有任何的動搖,雙目清明的看著契科夫。
契科夫看著這個自己心心念念了幾十年的女子,眨了眨眼最后問道:“這不是因為你對洛族的痛恨,恕我直,若是夏國真的有心要對付洛族,他們即便當(dāng)下茍活下去,也撐不了多久了。”
聽著這番話的何瑤卻只是搖頭。
“與仇恨無關(guān),洛族當(dāng)年對我做的事情,我的確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但我不是沒有輕重的人,我明白即便是復(fù)仇也絕對不應(yīng)該在這個時候。只不過,我放不下那個孩子?!?
“那個你的繼任者?”
“嗯?!?
何瑤輕輕點頭,眼神有些落寞。
“我比誰都清楚洛族會怎么對待這個他們眼中的希望,圣女大人的天賦比我當(dāng)年更好,洛族施加在她身上的壓力與束縛也只會更重。同樣的悲劇,我不想再看到了。你若真的想去,我一個人去便是,這也是我早就做好了的決定?!?
何瑤微笑地開口,一如當(dāng)年青澀模樣:“如果這就是我人生最后的高光,那么我很高興,還能再見你一面?!?